得很熱,可是現在身上的汗卻變得又溼又黏,冷冷地貼在他的面板上。
你他媽的跑去哪裡了?
伊森轉身。
潘蜜拉站在車後,眯著眼睛想看進越野車後窗的黑玻璃,她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穿著緊身藍色牛仔褲和紅色無袖背心,好身材表露無疑,一頭秀髮往後綁成俏麗的馬尾。
伊森看著她修長的身材曲線。
就他看得到的部分,似乎沒有帶任何武器,除非她將什麼小東西藏在身後。
你在打量我的身材嗎?警長?
你身上帶了武器嗎?
噢,對,如果不是這個理由,你才不會多看我一眼呢!
潘蜜拉像芭蕾舞者般舉高雙手,踮起穿著運動鞋的腳,在原地轉了一圈。
她沒帶任何武器。
看到了嗎?她說,牛仔褲裡除了小小的我之外,什麼都沒有。
伊森從槍套裡拿出手槍,垂放在大腿邊。
很不幸,裡頭是空的。
很大的一把槍,警長,你聽過那個傢伙很大的男人的笑話嗎?
這是『沙漠之鷹』。
五〇口徑?
沒錯。
火力大到足以殺死一頭灰熊了。
我知道你對艾莉莎做了什麼,伊森說,我知道是你和碧爾雀乾的,為什麼?
潘蜜拉冒險靠近他一步。
只剩八步。
她說:真有趣。
什麼?
我正在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兩步,再兩大步,我就近到足以威脅你的安全,可是你到現在都還沒出聲恐嚇我。
說不定我就是想等你走近呢?
我不斷地暗示你,可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寧願回家幹你老婆,這讓我很不爽。更糟的是,你是個實用主義者。
我聽不懂。他裝傻。
『實用主義者』就是不廢話、實事求是的人,這是我因此想要你的特質之一。我現在要往前再跨一大步,而且我告訴你,我認為如果你的手槍裡還有子彈,你一看到我,就會開槍打穿我的屁股了。我的意思是,依現在這個狀況看來,你也只能那樣做了,不是嗎?我說得對不對?
她又朝他跨近一大步。
伊森說:你沒考慮到所有事。
真的嗎?
也許我有其他的理由想要你走近一點。
那是什麼呢?
她又走近一步。
他可以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她早上用的洗髮精香味。
她帶著薄荷味的呼吸。
開槍太沒人情味了。伊森說,也許我不想開槍,而是徒手壓制你,赤手空拳打死你。
潘蜜拉微笑:你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機會。
我記得。
你跳出來撞我,太卑鄙了。
誰卑鄙?他媽的,我當時已經被你打了麻醉劑了。
伊森舉起手槍,對準她的臉。
她說:槍管的開口真大啊!
伊森用大姆指將擊錘往後掰。
有一瞬間,她露出猶豫的神色。
她眨眨眼。
伊森說:慢慢想,用力想,回憶你一生中所有的經歷,你感覺到你就快死了嗎?趕快想,因為子彈朝你飛去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她動搖了。
眼睛裡不純然是恐懼,反而比較像不確定。
對她無法完全掌控的情況感到憂心。
但是它很快過去了。
鋼鐵般的意志再度回頭。
她冷笑,嘴角輕蔑地上揚。
很有種,真相還是無法避免,她就要拆穿他的把戲了。
她張開嘴時,他扣下扳機。
擊錘飛快地擊向撞針。
她瑟縮了一下,臉上出現了一秒我死了嗎?的懷疑表情。
伊森很快地將手槍反轉,抓住槍管,用盡全力重擊,四點五英磅重的以色列制鋼鐵就快撞上她的頭蓋骨,本來可以一舉打碎它,潘蜜拉卻在最後一秒鐘閃開了。
趁著伊森的攻擊讓他轉成側身時,潘蜜拉打出一記又強又直接的正拳狠狠擊中他的腎臟,伊森痛得跪地,他的下半身如被烈火焚身似的劇痛,他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她已經揮出第二拳重擊他的喉嚨。
他倒在地上,臉貼著森林溼冷的地面,一邊看著傾斜的世界,一邊懷疑她是否打斷了他的氣管,否則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