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穿過它的肩膀。
第五條固定住它的頭。
它粗大的手腕和腳踝被極堅固的鋼製手銬鎖在病床兩側,被皮帶綁住的身軀彷彿正在遭受電擊似地抖個不停。
你不該來這裡的。馬可斯溜到伊森身邊說。
他們在做什麼?
來吧!趕快走,要是碧爾雀先生看到你在這兒,他一定會不高興——
伊森用拳頭敲擊玻璃。
馬可斯說:噢,天啊!
裡頭的人全轉頭看向玻璃。
兩個科學家皺著眉,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碧爾雀對他們說了句什麼,然後走到實驗室的入口。開一開啟,畸人的尖叫變得超大聲,在走廊上下回蕩,猶如地獄傳來的恐怖之音。
雙門咻地關上。
伊森,我可以幫你什麼忙嗎?
我正要回去,可是聽到了尖叫聲。
碧爾雀將視線轉向透明玻璃。畸人如果不是鎮靜下來了,就是已經累到沒力。只剩它的頭還在皮帶下掙扎,尖叫也降低成嘶啞的吼聲。伊森看到它的心臟在透明的面板下狂跳,沒有血管,只有顏色、形狀和動作,全像在毛玻璃後似的被隱藏住了。
很壯觀的樣本,是不是?碧爾雀說,它是公的,重達三百一十七英磅,是我們見過最大的幾隻之一。你會以為它這種體型應該是一個大族群的領導人吧?可是今天早上我的射擊手卻看到它獨自爬下峽谷,打了四百毫克的麻醉藥在它身上,足以讓一頭正值壯年的公獵豹倒下的劑量,可是我們抓到它時,它也不過是有點昏昏沉沉而已。
那些麻醉劑的效果持續了多久?
差不多隻有三小時。藥效退了之後,一定要把它們關起來,因為它們清醒之後的脾氣壞到會嚇死你。
它的個子好大。
比和你搏鬥過的大很多,沒錯。我相信這麼說並不誇張,如果當初你在峽谷遇見的是眼前這隻,現在我們就不能站在這裡講話了。
你想對它做什麼?
準備切除它頸部底端的一個腺體。
為什麼?
畸人是用費洛蒙【※pheromone,鼻子聞不到的身體氣味。】溝通的,在空氣中發出訊號,給予資訊,引發回應。
人類不是也會這樣做嗎?
對,不過人類使用的比較本能且廣泛,異性的吸引力,母嬰之間的辨認;而畸人使用費洛蒙基本上就像我們使用語言一樣。
那麼你等於是割掉它的舌頭,鴻什麼你要這麼做?
因為我們最不希望發生的一件事,就是它通知朋友們自己陷入險境了。不要誤會,我很愛通電圍牆,我也信賴通電圍牆;可是圍牆的另一邊如果有幾百只畸人一起絞盡腦汁想救出它們的兄弟,還是會讓我覺得不舒服。碧爾雀向伊森的腰際瞄了一眼,你還是沒有帶槍。
我在這裡,在山裡的基地,有沒有帶槍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伊森。因為我已經要求你一定要帶槍。很簡單,對不對?槍不離身,懂不懂?你也不看看那隻該死的怪物。
伊森轉頭看進透明玻璃。
其中一個科學家拿著筆型手電筒俯身靠向畸人的臉,在它齜牙咧嘴的恫嚇中檢查它的左眼。
它看起來介於六至七英尺之間。
手臂和雙腿全是隆起糾結的肌肉。
伊森無法把視線從那頭野獸身上移開。
它黑色的爪子和他的手指一樣長。
它們聰明嗎?伊森問。
喔,非常聰明。
和黑猩猩一樣聰明嗎?
它們的腦袋比我們還大。當然,很明顯的,我們和它們有很深的溝通障礙,所以要對釉們進行智商測驗非常困難。我也試過要它們做社交或體能測驗,它們不是不能,而是拒絕去做。情況就像我想測驗你,可是你卻叫我滾一邊涼快去一樣,這類的反應。不過我們幾個月前抓到了一隻比較合作的,它現在就關在第九號籠子,敵意相對較低,我們叫它『瑪格麗特』。
敵意低是低到什麼程度?
我在它籠子外放了張桌子,和它面對面坐著,進行記憶力測驗。雖然我身後有兩個保鏢拿著十二口徑的散彈槍對著它的胸口,不過它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的意願。
你怎麼測驗它的?
利用兒童玩的記憶卡遊戲。來,陪我走走。
碧爾雀敲了玻璃一下,對科學家們擧起一根手指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