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太陽從東邊的巖壁探出頭。
陽光斜斜射進小鎮中央,宛如清晨的亮光。
我的小鎮。碧爾雀輕聲說,我試著親眼見證它迎接每天的第一道陽光。
他示意伊森和潘蜜拉坐下。
你給我帶來什麼訊息,伊森?
昨天晚上我和凱特碰面了。
很好,你採取什麼策略?
徹底坦白。
什麼?
我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我不懂。
凱特不是呆子。
你告訴她你在調查她?碧爾雀的聲音裡透露著怒氣。
你覺得她不會立刻猜到這一點嗎?
我們沒有機會知道了,不是嗎?
大衛——
不是嗎?
你不認識她,但我很瞭解她。
潘蜜拉插嘴:所以你告訴她我們懷疑她,接下來她是不是說:『太棒了!事情是這樣的。』
我告訴她,她是嫌疑人。然後說我能保護她,
利用往日情懷啊?
類似。
好吧!也許這個方法沒那麼糟。所以你打聽到什麼?
她說她最後一次看到艾莉莎是她死的那天夜裡,她們在大街分手時,艾莉莎還活著。
還有什麼?
她完全不曉得通電圍牆外面是什麼東西,不停追問我這個問題。
為什麼她半夜不睡覺,反而在外頭到處亂跑?
我不知道,她不肯告訴我。不過我現在有機會找到答案。
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可是我得把我的追蹤晶片拿出來。
碧爾雀看了潘蜜拉一眼,再看向伊森。
不可能。
她的留言上明確寫著:『不準有晶片,否則不用來了。』
你就告訴她你已經拿掉了。
你認為他們不會動手檢查嗎?
我們可以在你大腿後方弄一個傷口,他們不可能看出有什麼不同。
如果他們有別的檢查方法呢?
像什麼?
幹!我怎麼知道?可是如果今天晚上我的大腿裡還有晶片,我就待在家,哪裡都不去。
我在艾莉莎身上犯了錯,允許她不受追蹤去臥底。要是她身上有晶片,我們早就知道她去過什麼地方,也曉得她是在哪裡遇害的。同樣的錯誤,我絕不會再犯一次。
我可以照顧自己。伊森說,你們兩個不是親眼見識過我的能力嗎?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擔心的也許不是你的安危,而是你的忠誠度。潘蜜拉說。
伊森轉動他的椅子。
他曾經和潘蜜拉在醫院地下室對決。她拿注射筒攻擊他,他則全速撲向她,讓她的臉直接撞上水泥牆。他宛如回想美味大餐似地在腦子裡重播那個片段,私心希望他能再揍她兩拳。
她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伊森。碧爾雀說。
什麼道理?你不信任我?
你表現得很好,可是時間不夠長,我們還要多觀察。
如果不能拿掉晶片,我就不去,就這麼簡單。
碧爾雀的語氣聽起來更加不悅。
明天黎明時,你要到我的辦公室,鉅細靡遺向我報告。明白了嗎?
明白。
現在,我得提醒你……
又要說那一套如果我叛逃,你會怎麼折磨我家人之類的話嗎?你不能就讓我自己想像最糟的情況,並且相信你不會心軟嗎?不過,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和你私下談談。伊森斜眼瞄向潘蜜拉,你不介意的,對吧?
我當然不介意,
門在她身後關上後,伊森立刻說:我想要更進一步瞭解你的女兒。
為什麼?
我愈瞭解她,找出她發生什麼事的機會就愈大。
我相信我們已經知道她發生什麼事了,伊森。
我昨天去了她的宿舍,房門口放了不少鮮花、卡片,看得出人們是真心喜歡她的。可是我想,她在基地裡有沒有樹敵?我的意思是,畢竟她是老闆的女兒。
伊森猜碧爾雀可能會因為這種個人問題發脾氣。
沒想到碧爾雀只是往後靠在椅背上,傾訴似地說:艾莉莎是最不喜歡利用特權的人。她本來可以和我住在這個家,過著豪華的生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她選擇住在簡樸的宿舍,和每個人一樣工作。她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