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對著他們的床。
他很猶豫,內心交戰。泰瑞莎感覺到了。
怎麼了,親愛的?她問。
沒事。
他們站在床邊。
窗戶外頭,松林鎮的燈慢慢亮了起來。街燈、前廊的燈、屋裡的燈。
蟋蟀開始鳴唱,歌聲從開啟的窗戶傳進來。
平靜夜晚的經典之聲。
可惜它是假的,世界上再也沒有蟋蟀了,那聲音是從灌木裡一個小音箱傳出來的。他想著他太太知不知道這件事,不知道她到底已經對多少事情起了疑心。
你想要我嗎?泰瑞莎問。她認真的口氣和他們初次相遇時一模一樣,當時他一聽就為之傾倒。
當然我想要你。
那就別杵在那兒發呆啊!
他慢慢解開她白色薄洋裝背後的扣子。手指因缺乏練習變得十分笨拙,但這種忐忑反而讓他更加興奮。不完全像高中生初嘗禁果,可是也相去不遠了。他無法控制自己,甚至在他們跌跌撞撞走進臥室前,他就已經硬了。
他試著想用被單蓋住他們,但她不肯,她想享受窗外吹入的涼風輕拂過肌膚的感覺。
他們有一張老式的舒適大床,和屋子其他的部分一樣,嘎吱作響的聲音極大。
泰瑞莎呻吟,床墊的彈簧跟著嘰嘰嘎嘎叫,伊森則努力地想將頭上攝影機的存在推出腦海。碧爾雀向他保證偷看夫妻作愛是嚴格禁止的,只要衣服一脫,攝影機便會立刻關掉。
可是伊森對他的說法心存懷疑。
在他壓在太太身上時,也許就有個監視人員正睜大眼睛欣賞;一邊研究伊森的光屁股,一邊評論泰瑞莎彎曲夾在他腰間的雙腿線條。
之前的那兩次,伊森都比泰瑞莎先高潮。現在,想到頭頂上的監視器他就無法專心。於是,他利用這股怒氣來拉長自己持久的時間。
泰瑞莎高潮後將他夾得更緊,這讓伊森回想起他們兩人以前極為融洽的魚水之歡。
他跟著解放,然後兩個人都放空,動也不動。上氣不接下氣中,他感覺到她的心臟抵著他的肋骨,狂亂而用力地跳動著。窗外吹進來的風輕拂過他滿是汗水的面板,已經稍微帶著寒意。這本來應該是個美好的時刻,可是所有不相干的事還是在他的腦海裡掙扎,不肯離去。將來會有一天,他能像關上開關似的將這些事全拋諸腦後嗎?只享受表面生活的美麗,而不理會藏匿其中的恐怖嗎?那些已經住在這裡好幾年而沒發瘋的人,是不是都這麼做呢?
所以,我們還是做得到嘛!他說。兩個人一起大笑。
下一次,我們應該想辦法把床墊的聲音弄掉。她說。
不用麻煩了!我覺得它的伴奏還不錯。
他從她身上翻下來。泰瑞莎移動身體,鑽進他的臂彎。
伊森小心觀察,確定她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然後他直視著天花板,微笑,俐落地對著鏡頭豎起中指。
伊森和泰瑞莎一起煮晚飯,肩並肩在厚木檯面的流理臺上切菜。
現在正好是社群農場的蔬果成熟期,冰箱裡塞滿了他們分到的新鮮蔬菜和水果。這段時間毫無疑問是松林鎮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