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能殺傷這個人。
那不是個好主意。對方說。
凱特在哪裡?
我告訴你接下來該怎麼做,首先,把刀子收回口袋裡。
伊森將手放回口袋,但仍然緊緊抓著刀子。
他記得看過這個男人的檔案照片,可是從未在鎮上遇過他,伊森此刻又冷又累,實在想不起他的名字。
然後,看到那叢灌木了嗎?他指著大街和第八街交叉口另一側的杜松,坐落在一張長椅後方,旁邊還立著公車站牌,只是當然,從來沒有公車經過,那不過是這個鎮上的另一樣虛飾。但是每個星期中的某一天,倒是會有個發瘋的老太太整天坐在長椅上,等待那輛不會出現的公車。
我現在要過街了。男人說,三一分鐘後,到灌木叢後和我會合。
伊森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轉身離開。
伊森看著他步伐沉重地走過空曠的交叉路口,頭上的交通號誌也從閃爍的黃燈變成刺眼紅燈。
他站在原地等。
一部分的他在心裡尖叫,一定有什麼不對勁,不然為什麼不是凱特來見他。
告訴他,他應該立刻轉身回家。
那男人過了馬路,消失在灌木叢後。
伊森等著,看著紅、黃、綠的號誌分別亮了三回。他才走出遮雨蓬,開始過馬路。
走著走著,他突然想起那個人的名字了,布蘭德利,因明。
大街上一片靜寂。
空無一人的街道反而讓他心裡更焦躁,沒有燈光的建築,頭上的紅綠燈不停輕聲嗡鳴,輪流亮著綠光、黃光和紅光照耀著飄下的雪花。
他走到長椅旁,繞到後面的灌木叢。
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了。
他可以感覺到。
他的眉心不停抽動,彷彿是個不祥的預兆。
他沒聽到腳步聲,只是他眼前一黑的半秒鐘前,覺得有人對著他的脖子後方吹了一口熱氣。
他的第一個直覺是反抗,手放進口袋,想抓住折刀。
他的身體重重摔上地面,半邊側臉埋進雪裡,好幾個人飛快壓上他的背。
他又聞到了那股又甜又酸的牛奶味。
布蘭德利輕聲在他耳邊說:你先乖乖躺著。
你他媽的做什麼?
我看你不像是會自願加入『徘徊者』的那種人,不是嗎?
是。
伊森用力,還是想擺脫壓在他胸口下的手臂,不過完全沒有效果,他連動都沒動一下。
我們要帶你在鎮上繞一繞。因明說,繞到你頭昏腦脹,分不清東西南北。
凱特完全沒提過這回事。
你今晚到底想不想見她?
想。
那麼,你就非這樣做不可,這就是所謂的『不可協商條款』,如果你不照做,我們現在就可以取消整件事。
不行,我一定要見她。
我們現在要從你身上爬起來。然後,我們會拉你站起來,你不會趁機揮拳揍我吧?
我會試著控制自己的,
壓在身上的重量不見了。
伊森吸進一大口氣。
兩隻手從腋下將他拉起來,讓他站好,可是並沒有立刻放開。
他們將他帶到大街和第八街的交叉口,伊森記得他面對的方向是北邊。
因明說:記得小時候玩的『幫驢子貼尾巴』吧?【※PintheTailontheDonkey。美國小朋友生日會上常見的遊戲。先用布矇住一個小朋友的眼睛,領著他轉圈圈,再讓他拿著紙尾巴去貼在牆上沒有尾巴的驢子畫像身上。】我們現在要先矇住你,帶你轉很多很多圈,不過別擔心,我們不會讓你跌倒的。
他們足足將他轉了二十秒,速度快到他們停手後,伊森的腦袋仍轉個不停。
因明對大家說:我們帶他走那條路吧!
伊森站都站不穩,像酒店關門後醉醺醺走回家的酒鬼,不過旁邊的人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