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軍人數不斷上升。
“已經打死30個了。”陳婷的任務是幫姜會明計數。她手裡雖然有一杆步槍,但由於槍法不行,姜會明讓她輕易不要開槍,更多的時候,她只是在姜會明開完槍之後,把自己手上裝好了子彈的槍換給他,然後再給空槍裡裝上子彈。不過,這項工作她也做得有滋有味的。姜會明在待人接物方面還有些孩子氣,但只要端起槍瞄準目標,他就馬上成為一名老練的獵手,目光炯炯,雙手穩如泰山。
不時出現的冷槍給侵犯南京城的日軍士兵造成了心理上的極大恐慌。尤其是日軍的指揮官,經常成為姜會明優先獵殺的物件,這使得許多日軍軍官輕易地不敢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一些跑到百姓家裡去燒殺搶掠的日軍,往往會莫名其妙地有去無回,他們的屍體會在某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大街上,每個人的腦袋上都有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姜會明與陳婷的出擊是不分晝夜的,他們從被打死的日軍身上搜尋食物和彈藥來補充自己,累了就休息一會,困了就找一處偏僻的地方輪流睡一會。南京的冬夜是十分陰冷的,兩個人只好互相擁抱著取暖。陳婷紮在姜會明的懷裡,覺得十分溫暖和安全,外面的兵荒馬亂,似乎都離她很遠了。但姜會明絲毫不敢放鬆,他的神經時刻都是繃著的,在這虎狼成群的地方,隨時都可能有危險降臨。
“今晚,咱們想辦法出城吧。”姜會明對陳婷說。
“為什麼呀?”陳婷詫異地問,“我們不打鬼子了嗎?”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們在城裡呆了七天,打死了40多個鬼子,已經可以了。鬼子現在已經站住了腳,南京的警戒會越來越嚴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好吧。”陳婷有些失落地說,她已經迷上了這種與姜會明攜手作戰的生活,離開南京之後,也許就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出城的時候,頗費了一些周折。南京的各個城門都有日軍在把守,別說他們二人帶著槍無法透過,就算是完全改成百姓的打扮,也難保日軍士兵會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更何況,陳婷是個年輕女孩,那是萬萬不能出現在日軍面前的。
兩個人沿著城牆邊走了很長一段,終於發現了一處穿牆而過的排水溝,可容一人透過。姜會明讓陳婷先鑽出去,在外面等候著,自己趴在洞口旁,端起槍對著遠處走來的一支日軍巡邏隊放了一槍。
巡邏隊裡一名日軍士兵應聲倒地,其餘計程車兵喊叫著向姜會明的方向衝來。姜會明沒有再用槍,他開始一枚接一枚地向衝過來的日軍投擲著手雷。這些天,他已經從日軍的死屍身上搜到了半揹包的手雷,揹著實在是太沉了,需要減減負擔。
接二連三的手雷把日軍巡邏隊炸得血肉橫飛,沒被炸死的那些士兵連忙找地方隱蔽,向姜會明呆的方向開槍。姜會明從從容容地鑽過排水溝,來到城外。隨後,又拿出幾枚手雷掛在洞口上,日軍如果同樣鑽過洞來追擊,這些手雷就會給他們造成新的殺傷。
做完所有這些,姜會明覺得一身輕鬆。在陳婷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長江邊,姜會明找到一塊木板,藉著木板之助,他帶著陳婷泅渡橫過長江,來到江的西岸。
“我們就這樣離開南京了嗎?”陳婷回頭看著江對岸的隱隱約的南京城牆說道。她生於南京,長於南京,眼看著這座六朝古都淪入異族之手,她要離開這裡遠走他鄉,不免湧起一陣傷感。
姜會明說:“我們營長說了,鬼子遲早會被我們趕跑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回來了。”
陳婷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張嘴閉嘴都是你們營長,你是不是特別服他呀?”
“對呀,我特別佩服我們營長。”
“你們營長是不是長著大鬍子,特別兇的樣子?”
姜會明說:“才不是呢,我們營長比我大一點,沒什麼鬍子,挺和善的。而且他知道的東西特別多,他連美國人的歌都會唱。”
“真的?那以後我能見到他嗎?”
“當然能,你跟我回朱山鎮,就能見到他了。”
“那我們走吧。”
陳婷向南京城投去最後的一瞥,然後扛起三八大蓋跟著姜會明向西走去。她將和千千萬萬淪陷區的青年一樣,擦乾因家破人亡而流下的淚水,拿起武器,與侵略者進行殊死搏鬥,讓豺狼付出血的代價。
154 江邊渡口
姜會明不知道,他最崇拜的營長羅毅,此時剛剛經歷完自己穿越以來最大的危機和最刻骨銘心的痛苦。
與蘇曉峰分兵之後,羅毅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