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虎的婚禮辦得紅紅火火的,李茜的父母也都從無錫逃到江西來了,對於女兒嫁了一個軍人頗為滿意,兵荒馬亂的年代裡,軍人算是最有地位的了。許良清夫婦充當了張二虎的長輩,有點長兄當父的意思,和李茜的父母一同坐在上席接受新人的叩拜。羅毅擔任證婚人,為了湊氣氛,他專門穿上了將軍服,把來參加婚禮的人都鎮了個夠嗆。
突擊營財大氣粗,在這種事情上很捨得花錢。婚宴上的酒席辦了幾十桌,連做飯的廚子都是蔡榮基專門從南昌幫著請來的,各種山珍海味讓前來賀喜的朱山鎮居民大開眼界。對於這樣的鋪張浪費,突擊營的軍官們沒人表示什麼異議,其實當軍人的老婆很是不易,一年見不上幾次面不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當了寡婦了。婚禮辦得奢華一些,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這場婚禮是典型的南北合璧,一個東北的新郎和一個蘇南的新娘在江西辦婚禮,三個地方的風俗都要照顧,可把兩位新人給折騰壞了。張二虎是二斤以上的酒量,結果也讓大家灌得顛三倒四,抱著塗九直叫爹,惹得大家一陣陣鬨堂大笑。
銅州的縣長湯元浦也接到請柬過來了,他當然不只是來喝喜酒的,而是藉機會來與羅毅會一會面。羅毅現在有了少將軍銜,位置已經比湯元浦更高了,但他還是一口一個湯縣長的,把湯元浦奉為上級來對待。突擊營能夠在銅州發展起來,也是湯元浦照顧的結果,羅毅不是那種不念舊情的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婚宴達到了一個高潮,突擊營計程車兵們和村民划起了拳,滿院子鬧鬧哄哄的。羅毅看看湯元浦,問道:“湯縣長,怎麼樣,你用好了嗎?”
湯元浦道:“我已經用好了,今天是張兄弟的大喜日子,我也高興,還多喝了幾杯呢。”
羅毅說:“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聊聊吧,這裡就讓弟兄們去鬧騰吧。”
“正合我意。”湯元浦說。
兩個人來到突擊營的營部,田春秀給二人沏上了茶,然後悄悄地退了出去。湯元浦和羅毅喝了幾口茶,扯了幾句閒話,湯元浦把話頭扯回了正題:
“羅老弟,你對於銅州未來的局勢怎麼看?”
湯元浦原來稱呼羅毅為羅營長,這次羅毅升了少將軍銜,湯元浦又改口稱羅將軍。羅毅不敢在湯元浦面前造次,堅決拒絕了這個稱呼,經過雙方反覆客套,最後湯元浦便稱羅毅為羅老弟了。他的歲數比羅毅大出不少,還有黃埔的資歷在那放著,稱羅毅一句老弟,倒也不為過。
聽到湯元浦的問話,羅毅答道:“湯縣長,這次我回銅州來,其實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和湯縣長商量一下銅州的防務問題。目前,日軍在九江集中了3個師團,正準備強攻南昌。依我之見,南昌失守只是時間問題,軍事委員會確定的戰略,應當也是以會戰的形式消滅日軍的有生力量,而不是死守南昌。一旦南昌失守,贛西北一線都處在南昌日軍的威脅之下,不過,我判斷日軍不會試圖佔領銅州,充其量只是從銅州過路,或者是偶爾地到銅州掃蕩,掠奪一些糧食之類的補充軍需。”
“你是說銅州不會淪陷?”湯元浦追問了一句。
羅毅點點頭:“以我的判斷,日軍不會試圖佔領銅州。你想,銅州地處山區,交通不便,又不是什麼重要的軍事樞鈕,日軍如果長期佔領銅州,未免得不償失。目前日軍的兵員有限,他們應當會集中兵力於重要城市和交通線上,對於這種山區的小縣城,不會關注的。”
“言之有理。”湯元浦讚賞地說,“羅老弟的分析很有道理。我在這銅州山裡呆的時間太長了,對於外面的事情瞭解得非常有限。有你這番分析,我也就放心了,銅州的百姓至少還能保證平安。”
羅毅說:“雖然日軍不太可能佔領銅州,但銅州的防務也不能放鬆。還有,就是要對百姓進行反掃蕩演習,一旦日軍前來掃蕩,要讓大家知道怎麼疏散。”
湯元浦道:“你這個建議非常好,只是,這些事需要很專業的人員來做,銅州現在人才缺乏,困難很大呀。我們縣城和周邊幾個鎮的保安隊,前些日子已經被軍事委員會徵用了,拉到宜春那邊去整訓,要編為國軍的預備部隊。現在我不得不重新招募保安隊,新招來的人,連槍都不會用呢。”
羅毅道:“湯縣長不必擔心,我們突擊營這兩年一直在和鬼子打仗,也積累了一些經驗,如果湯縣長信得過,我可以留100名官兵下來,協助湯縣長訓練保安隊的新兵,以及組織百姓進行反掃蕩演習。”
“這就太好了。羅老弟,你這幫了銅州的大忙了,我代表銅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