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日本戰敗投降,中野正雄以戰俘身份回到了日本,此後一直致力於中日友好活動。
088 孽債
智取日本測繪隊成為突擊營在春節前吃的一頓大餐。在噼噼啪啪的鞭炮聲中,1936年的農曆新年到來了。
許良清、陸雙勇、蘇曉峰等人都已經是有家有口的人了,連塗九也成了家,而且迅速地讓梅開二度的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微縮版的塗九。所以一到過年的時候,這些男人都和自己的老婆孩子廝混在一起,弄得羅毅也不好意思去找他們了。
袁靜利用這段時間回了一趟家,這是她偷跑出來當紅軍之後第一次回家。這之前,因為她的紅軍身份,根本不敢到國統區去探親。如今,她的公開身份是馬蹄嶺保安隊的隊長秘書,手裡還有何繼春給她開的一份蓋著國防部大印的通行證,回到小縣城裡唬一唬地方官已經足夠了。為了安全起見,羅毅派了幾名突擊營的警衛陪著袁靜回家。警衛們穿著迷彩制服,戴著羅毅從美國進口來的鋼盔,手裡端著湯姆遜衝鋒槍,腰裡彆著柯爾特手槍,一水的全美械,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自從袁靜回過這次家之後,當地風傳袁靜已經傍上了國民政府某個高官的兒子,至於是蔣家還是宋家就不清楚了,弄得那些小官僚和小混混們見了她父母都客客氣氣的。
袁靜回到家之後,如何在父母面前撒潑打滾痛訴離情,自不必說了。羅毅託她帶了一句話回去,如果日後遇到什麼麻煩,或者戰爭驟起,小縣城面臨兵火威脅,請二老務必到銅州去躲避,朱山鎮就是他們第二個家。二老從袁靜閃爍其辭的敘述中隱隱感到,朱山鎮那邊,似乎已經有他們的半個兒子了。
曾珊天天帶著杜心雨在朱山鎮上瘋跑,把杜心雨介紹給她過去的女伴們。杜心雨到了這種鄉下地方,也就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了,跟著那些女孩子和少婦們學著磨米粉、做臘腸、餵豬、抱孩子,玩得不亦樂乎。曾珊過去的朋友現在多數都已經嫁人了,尚未嫁人的也都在準備著嫁妝。看到杜心雨快20歲了還是個大姑娘,大家都覺得驚奇,不過很快也就都釋然了,山裡農民對來自於城市的一切新鮮事物都有一個簡單解釋:人家是城裡人嘛。
新年裡,朱山鎮上家家戶戶都辦酒席請親戚朋友,羅毅是全鎮的最高領導,自然也是在各家的邀請之列。所有的人家都非常聰明地請羅營長把曾大小姐一起帶上,除了羅毅自己之外,餘下的所有人都堅信曾珊就是營長夫人了,爭議只在於是夫人還是如夫人而已。羅毅和曾珊都去吃酒席了,自然也不能撇下杜心雨一個人,於是杜大小姐也是每席必到。羅毅每日裡一左一右帶著兩個美貌女子招搖過市,成為朱山鎮冬日裡一道亮麗的風景。
“羅子,你是這裡的土皇帝啊,比我爹在上海的派頭大多了。”酒足菜飽地從街上走過時,杜心雨嬌笑著對羅毅說。
羅毅假裝謙虛地說:“哪裡哪裡,杜老闆是在上海灘風光,我也就是在朱山鎮風光,土老冒一個而已。”
“你說你現在有錢有勢,手裡有好幾百人槍,幹嘛不老老實實呆在朱山鎮當個財主,三妻四妾地,多舒服,成天想著打仗幹什麼?”
“那杜老闆呢?他在上海灘也是舒舒服服的,為什麼還要資助抗日?”羅毅反問道。
“他說他看不慣日本人,不願意讓日本人稱王稱霸。可是你又圖個什麼呢?”杜心雨說。
羅毅鄭重地說:“我圖的是做男人的血性。沒有血性的男人,和豬有什麼區別?日本人在中國橫行霸道,我堂堂中華,竟讓外人凌駕於上,這讓億萬男兒情何以堪?我要做的,就是招一群血性男兒,驅除倭寇,重整河山。富貴榮華都是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只有這一股血性是永遠不滅的。”
曾珊在一旁笑著說:“羅子哥,你動不動就說男兒男兒的,那我們女人幹什麼呀?”
羅毅說:“當年蔡鍔將軍要回雲南組織護國軍,推翻袁世凱,北洋政府安排小鳳仙去纏住蔡鍔,想讓他沉溺於溫柔鄉而不能自拔。小鳳仙仰慕蔡將軍的志向,暗中幫助蔡將軍逃出北京。當時,小鳳仙向蔡將軍表明心跡,有兩句歌詞是這樣唱的:將軍拔劍南天起,我願做長風繞戰旗。”
杜心雨喃喃地重複著:“將軍拔劍南天起,我願做長風繞戰旗……”
曾珊問道:“羅子哥,這是什麼意思啊?”
羅毅笑著說:“這就是說女人在戰爭中的作用啊。將軍拔劍衝殺,女人就像風兒一樣守護著男人。”
曾珊調皮地踮起腳尖,對著羅毅的脖子吹了一口氣,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