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許良清產生了觸動。
“為什麼紅軍的弟兄打仗能夠這樣拼命呢?”許良清問。
袁靜說:“因為我們是窮人的隊伍,每名士兵都知道自己是為窮人打仗的。我們計程車兵都是窮人出身,所以他們是為自己而戰,自然就英勇無畏了。”
許良清想了想,問袁靜:“可我們突擊營不是紅軍啊,大家又是為什麼打仗的呢?”
這個問題袁靜回答不上來,於是兩個人一起去找羅毅。對於這支部隊的屬性,他們兩個人都有相同的疑問,而且都急於要羅毅給出答案。
“建立這支隊伍,目標很明確,那就是抗日救亡,保家衛國。”羅毅簡單地回答道。
“抗日?”許良清眼睛裡閃著光芒。
“良清,你是從東北過來的,現在中國的形勢,你還不清楚嗎?中日之間,幾年內必有一戰,我養這支兵的目的,就是要跟日本人一決雌雄。”
“可是,腐敗的國民黨反動派根本就不抗日,他們只是熱衷於打內戰,不惜出賣國家權益。你想抗日,反動派能同意嗎?”袁靜一口的政治腔。許良清看了袁靜一眼,沒有說什麼,他畢竟是東北軍出來的,這樣明目張膽說政府的壞話,他還有點不能接受。不過,他對袁靜的話還是有幾分認同的。
羅毅說:“現在時局很複雜,即使是蔣委員長,也沒有說不抗日,而是說攘外必先安內。一旦社會上的壓力大了,他也不敢不抗日。也許等到中日戰爭全面爆發的時候,國共兩黨還會再次攜手呢。”
“呸,誰跟反動派攜手!”袁靜憤憤地說。
許良清沉思了一會,緩緩地問:“營長,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皇天可鑑。如果我羅毅有違抗日,讓我死於亂槍之下。”
許良清站住身體,嚴肅地說:“營長,有你這番話,我許良清萬死不辭。我與日寇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一定把突擊營訓練成一支精兵。”
“你……和日軍交過手嗎?”羅毅問。
許良清眼睛裡閃過一縷憂鬱,他點了點頭,說:“九一八,日軍炮轟北大營,幾十萬關東軍不戰而逃。我當時所在的那個團,是僅有的幾個拼死抵抗的團之一。我們憑藉工事、關隘,與日軍血戰了七個晝夜,400多弟兄為國盡忠。最後,我們彈盡援絕,不得不撤出戰鬥,退入關內。我們與國民政府聯絡,請求國民政府給我們提供補給,我們願意重新殺出關去。結果,國民政府不但沒有給我們補給,反而派出重兵繳了我們的械,撤了我們團長的職。我們整個團被完全肢解了,許多士兵被迫編入中央軍的部隊。……我實在不願意受那個氣,就脫了軍裝,躲到這銅州的山溝裡來了。”
羅毅聽著許良清的敘述,不禁肅然起敬:“如此說來,你還是抗日英雄啊。你既然已經灰心了,為什麼又來報名參軍了呢?”
許良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辦法,我跑到銅州,身無分文,蒙一位好心的農民收留,又把女兒嫁給了我。我不會種田,也不會手藝,唯一的本事就是當兵。聽說咱們這裡招兵,我想,乾脆把自己賣了,換點錢給老婆和岳父母,也算報答他們收留之恩了。”
羅毅哈哈大笑:“好啊,老許,如果你能幫我帶好兵,我賞你200塊大洋,讓你老婆穿金戴銀。”
許良清說:“這倒不用了,如果營長有抗日的心,我這個兵就當得值了。錢不錢的,只要夠家裡人花就行了。如果我有朝一日陣亡了,倒是要請營長幫我照顧一下家人。”
袁靜在一旁撅著嘴問:“羅毅,聽你這個意思,你這個突擊營,是要打算跟著國民黨了,是不是?”
“為什麼呢?”
“因為你說的抗日,肯定是要得到反動派的同意才行啊。如果你不加入反動派,他們怎麼能讓你去抗日呢?說不定就把你當成紅軍來圍剿了。”
羅毅搖搖頭:“你放心吧,我不會加入國軍的。我就是想建立一支獨立的武裝,不歸別人管。否則,像老許他們的東北軍那樣,被老蔣一紙電令就全部撤進關了,軍令如山,你也不能違反,那多窩囊。”
許良清問:“營長,你這些話,能不能跟弟兄們也講講啊。讓大家知道自己為什麼當兵,為什麼打仗。既然我們未來的對手是日本人,那麼現在就讓大家有所準備,不是更好嗎?”
“嗯,你說得對,我們現在就該開始進行思想政治教育了。”羅毅說。他當然知道思想工作的重要性,這決定著部隊有沒有靈魂。
從那開始,突擊營的訓練中增加了政治學習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