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我準備明天上午造訪。這火柴焦梗暫時留在這裡。你現在可再坐坐,喝一杯熱茶,定一定神回去。”
霍桑走到門口招呼施桂備茶。那裘日升果真又坐了下來。這時他神態上已比先前安適得多,坐的姿勢也自然了些。我也重新坐下,把背心靠著椅背。霍桑卻站在視窗,似在那裡欣賞那充滿著熱力的朝陽。
一會兒,施桂已送茶進來,又帶了一盆面水、這一定是出於霍桑的額外吩咐。因為那來客的臉上汗液既多,雪花膏又不曾全部抹盡,形成了一個特別的花臉。他的那塊紗巾也已失了效用,實在不能不徹底地洗一洗了。
數分鐘後,裘日升已洗過了臉,又忙著戴上草帽,似乎他是用慣雪花膏的,這時他臉上既失卻了掩護之物,便趕緊借草帽來遮蓋。他立起來準備辭別,霍桑忽又發出一句重要的問句。
他道:“裘先生,大前天三十夜裡,你樓下東次間的客房中可曾住什麼客人?”
裘日升站住了,抬起他的近視眼睛,釘住霍桑臉上。
“當真有一個朋友住過的。霍先生,你怎麼會問到這層?”
霍桑垂著目光答道:“沒有什麼,我隨便問問。這朋友是誰?”
“他姓伍,名叫蔭如,是我們北方的同業。因為先父在世時本來販皮貨的,蔭如這一次到南邊來,也為著商業事情。他在我家裡耽擱了兩天,直到七月一日的早晨才去。”‘“這個人可常到南邊來的?”
“不,難得的。我記得今年春天他來過一次,也曾在我家裡耽擱過幾天。”
“是不是在清明以後的那個當地?”
裘日升瞧著霍桑,搖頭道:“霍先生,你可是疑心上一次我瞧見門鈕轉動的那夜,他也住在我家裡嗎?……不,不,那時候他並不住在我家裡。不過我記得那一夜我外甥壽康恰巧住在下面。因為那天夜裡壽康在我家裡吃夜飯,喝了些酒,不曾回廠去睡。我在事發以後也曾和他商量過,所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