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截住地道:“你所說的‘伊’,是誰?”
“我家裡只有三個女子;一個是我岳母,一個是老媽子趙媽,他們都是纏足的;只有玲鳳是天然足。但我瞧見的足印,不像是伊的不,不會是伊的。
“玲鳳是你的女公子嗎?伊幾歲了?
“今年十八歲。伊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內人生前,因著並無生育,便把我們一家鄰居的女兒認做了螟嶺女。那鄰居姓王,本來是開豆腐店的,後來伊的父母都故世了,內人便把伊領了進來,算做女兒。那時伊還只九歲,我們給伊上學讀書,伊倒也聰敏伶俐,現在伊已讀完了師範二年級。
霍桑點一點頭,又問道:“你家裡一共有多少人?
裘日升道:“一共主僕六人:我的岳母,我的內兄吳紫珊,和我的義女玲鳳,還有兩個僕人,一個是老媽子趙媽,一個是我們的老僕方林生。我還有一個侄兒,名叫海峰。他是先兄的兒子,至今還留在北方讀書,去年只有年假時曾在我家裹住過。
霍桑沉著目光,在那條寧波出品的織迴文線的地席上凝視了一會,又抬頭問話。“好,你再說下去,以後又怎麼樣?
裘日升道:“我自從發現了足印以後,才知道這不像是鬼的問題了。鬼當然不會留足印的啊,我疑惑家中也許有什麼人要陰謀害我,所以便打算去報告警察。但這計劃到底沒有實行。因為我的內兄紫珊和我的外甥梁壽康都不贊成。他們以為這裡的警察老爺輕易驚動不得。就是尋常的盜案,案子未破,動不動先要破鈔,反而受他們的麻煩。像這樣空虛無憑的事情,如果去請教他們,更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所以我們商議的結果,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