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景讓我心神不寧,我不喜歡這種搞不清身邊有多少人的感覺。
自由區聽到流言,就像食人魚發現獵物一樣。在戴齊,偵辦小組未經許可莽莽撞撞闖進當地,你在街上不會看到有誰好奇打探,做出這麼低俗的舉動,頂多是一兩個稍具冒險精神的婦人忽然想到前院修剪花木,之後一邊啜飲花草茶,一邊和朋友分享見聞,大部分居民都是第二天早上從報紙得知來龍去脈。但在忠誠之地,所有人都立刻衝往事發現場。諾蘭老太太牢牢抓住一名警察的衣袖,要他解釋清楚。從警察臉上的表情看來,他的基本訓練顯然不包括這一項。
“弗朗科,”凱文說,“那裡可能什麼也沒有。”
“也許。”
“真的,可能是我的幻想。不會太遲嗎?現在才……”
謝伊問:“什麼幻想?”
“沒事。”
“小凱?”
“沒事,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可能只是我幻想——”
“他們想找什麼?”
“我的老二。”我對他說。
“希望他們有帶顯微鏡。”
“去死啦,”凱文語氣不悅,揉動一邊眉毛看著警察說,“我不想再玩遊戲了,我真希望……”
“小心,”謝伊忽然說,“老媽。”
我們三個立刻溜下臺階,動作迅速一致,將頭壓低,遠低於人群的視線。我在居民間瞥見老媽的身影,她交抱雙臂抱在胸前站在臺階上,用鑽子般的眼神掃視街道,彷彿知道一切混亂都是因我而起,她要我付出代價。老爸站在她身後,掏出一根菸,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紛紛擾擾。
屋裡一陣騷動。一名鑑證人員走了出來,舉起拇指朝背後一比,說了幾句,警察低低竊笑。他開啟廂型車,在車裡翻翻找找,抓了一把鐵橇跑上臺階。
謝伊說:“要是用那個,整棟房子都會垮下來。”
凱文依然坐立不安,彷彿臺階讓他屁股發疼。“萬一他們毫無所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