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分享;即便你是信奉無政府主義的搖滾龐克族,週日也要做彌撒;還有,無論如何都不能對人大吼大叫。
我將車子停在幾分鐘路程外的地方,徒步過去。不需要讓家人知道我開什麼車,也不需要讓他們見到後座上的兒童安全椅。自由區夜晚的空氣依然如故,溫暖騷動,薯片包裝袋和公車票根隨風旋轉,酒館湧出粗魯的喧騰。街頭混混在運動服外頭加上晶亮的首飾,宣告自己新潮得很。其中兩個瞅了我一眼,開始朝我晃來,但被我鯊魚似的齜牙一笑,就立刻改變了先前腦子裡的念頭。
忠誠之地有兩排各八間的房子,紅磚建築,門口有臺階讓人拾級而上。上世紀八十年代,這裡每棟房子都住了三四戶,甚至更多。什麼人都有,從參加過一次大戰,逢人就展示伊頗①刺青的瘋子強尼·馬龍,到不算妓女,但不曉得靠什麼將所有孩子拉扯大的莎莉·荷恩。領失業救濟的人可以住地下室,那裡很容易導致人維生素D缺乏。有工作的起碼能住一樓,住了幾代之後就算資深住戶,可以獲得頂樓的房間,這樣便沒有人走在你上頭。
照理說,回家應該會覺得故鄉變小才對,但我家那條路感覺卻像精神分裂似的在前方延伸,其中兩三棟房子稍微精心打扮了一番,比如換上了雙層玻璃和有趣的仿古粉彩漆等,不過多數還是原封不動。從外表看,十六號彷彿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這二十年來,屋頂已殘破不堪,前門臺階堆著磚塊和一臺廢棄的手推車,門彷彿被人放火燒過。八號一樓有一扇窗亮著,燈光昏黃柔和,卻危險到了極點②。
爸媽結婚之後,卡梅爾、謝伊和我接連出生,彼此相隔一年。這在安全套得靠走私得來的區域可不是什麼新鮮事。五年後,他們的生活稍有喘息,凱文也隨之出生,潔琪則又隔了五年,老媽應該是在他們稍微不恨對方的那一段時間懷孕的,不過那段時間很短。我們住在八號一樓,有四個房間:男孩房間、女孩房間、廚房和客廳。廁所是後院底的一個小棚子,洗澡用的錫浴缸擺在廚房。這幾年,整間房子只剩下老爸和老媽。
我每隔幾週會和潔琪見面,幫我掌握進度。至於什麼算進度,就看個人定義了。潔琪認為我需要知道家人的大小細節,我卻覺得只要知道有沒有人死了就好。因此,我們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出皆大歡喜的中間點。
我回忠誠之地以前,已經曉得卡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