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耗費如此大的人力。
是了,冬日開春花,這是逆天而為。
他為她而為。
“陛下,臣妾還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只要朕做得到,都滿足你。”
“雖然芳心殿奴才都是精挑細選,但臣妾與他們不熟,相處不慣。”錦月頓了頓,垂眸道:“就如過去兩月,臣妾纏綿病榻,奴才卻不稟告陛下臣妾因病不能起身,每日送來的飯食不止油膩,甚至有相剋傷身的食材,而棉被,也更沒有一日不是潮溼、陰冷的。”
弘凌詫異,而後怒看了眼曹全。曹全縮了縮脖子,不敢言。
“這些奴才竟如此不盡心,是朕沒有將你照顧好!你想要誰來伺候?”
“臣妾曾經的左右侍女就很好,她們忠心護我,不會有一點傷害我之心。”
弘凌對錦月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錦月知他在猜疑自己的用心,是否想借助秋棠等做什麼事。
錦月問心無愧的模樣側過臉:“若陛下為難便罷了。當臣妾沒有說吧。”
“幾個奴才有什麼為難。曹全,你立刻去延尉監牢獄領人。”
“陛下這萬萬不可啊,那可是亂——”
“快去!”
曹全再多的勸誡都被壓在胸口,“諾”一聲退下。
秋棠、周綠影、青銅三人和行魏、淺荇二隨扈都被關在延尉的死獄中。
弘凌的命令雷厲風行,錦月與弘凌作別回到殿中,傍晚時便見曹全與左右內侍領著幾個衣衫面容狼狽的男女走來。
正是秋棠、行魏五人。
“小姐,影姑總算見到您了,看您安好,就算即刻要我腦袋影姑也能瞑目了……”
“娘娘,娘娘!奴婢以為、以為今生今世再也無法活著見到您了……”
周綠影和秋棠一開口,其餘幾個都一同抽泣著跪在錦月跟前,兩月來大難不死、心有餘悸抑或至今沉痛交加,百種悲歡離合在主僕幾人心頭繞。
“都起來吧,從今往後,你們便跟著我住這芳心殿。”
錦月親手一個個將他們扶起。
住芳心殿?
三女一愣。二隨扈則互看了一眼,有些牴觸的情緒,看錦月的眼神中多少帶了質問。
當晚,錦月召集了芳心殿眾奴才,來拜見了五人。
“往後他們所執行的就是本夫人的命令,誰若對他們不敬便是對本夫人不敬,誰若阻撓他們做事便是跟本夫人對著幹!跟本夫人對著幹後果如何,想來不必我說。聽明白了?!”
錦月站在滴水簷下喝問一聲,庭院中眾奴才站在夜色與寒風中具是應聲一抖,不想他們溫溫儒儒的主子竟如此讓人生畏。那些過去兩月間“暗動手腳”之人,偷偷擦了擦兩頰的冷汗。
話畢,五人隨錦月進屋,關上門。
秋棠、影姑、青桐雖有滯滯卻也還好,淺荇、行魏二男人臉上的不悅不服更是明顯了。
錦月也早看出來,慢條斯理坐下喝了杯茶:“有什麼不服氣的,就說吧。”
行魏搶先一跪,挺直身說:“娘娘,從前奴才對您敬重萬分,雖然從小奴才是跟著代王殿下,後來才跟來娘娘身邊,但對娘娘其實比對代王殿下還忠誠。可是而今娘娘所作所為,實在令奴才……令奴才心寒!”
“行魏說的也是奴才想說的,眼下代王殿下屍骨未寒,娘娘卻委身於害死殿下的狗皇帝,娘娘您是代王后不是什麼‘錦月夫人’,殿下在九泉之下會死不瞑……”
秋棠兩個耳刮子就甩在二人臉上:“狗奴才胡言亂話,還說最忠於娘娘,你們也好意思說出口!這兩巴掌是小小懲戒,若你們二人再敢口出狂言褻瀆娘娘,我秋棠就先不饒你們!”
青桐亦上前:“就是,你們在胡說不必娘娘吩咐,咱們三個女人就先將你們趕出去!”
周綠影握住錦月的手:“小姐,不論您在哪裡、在做什麼,老奴都相信您。”
三女的維護情真意切,錦月不覺哽咽,她果真沒有看錯人。
“都別吵了,你們雖然名義上是我的奴才,但實際上我早已將你們當做家人看待。淺荇、行魏,你們也起來吧。”
二隨扈雖不敢再說卻還不服,甚至鄙夷更甚,錦月抬手說起來,他們也不起來。
“奴才們不敢勞煩錦月夫人,奴才們是代王府的奴才,不敢受您恩惠。”
錦月氣得咬牙,斂眉斥:“愚忠,而且愚不可及!”
“你們以為我住在這芳心殿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