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麼,甚至不如當年她小拇指甲蓋上,塗丹蔻花的貴。
記得那天,秦弘凌只著一身單衣,冒著寒雨在門外等了她半日,他蒼白的臉頰嘴角殘留著病態的血跡,眼眸卻如水洗的青山一樣明亮、觸動少女心扉:“錦兒,我知道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我會用一輩子的努力來疼你,愛你,給你幸福。你,願意嗎……”
往事不堪回首,看今朝,只能嘆物是人已非。
“小黎,幫孃親個忙好不好?把簪子,插…在孃親頭髮上。”
“遵命,孃親!”小黎笑嘻嘻點頭,伸著短短胖胖的小胳膊,舉著簪子在錦月頭上認真地找。
夕陽下紅撲撲的小臉蛋兒,隱隱有幾分夢中熟悉的輪廓,錦月看得漸漸溼了眼睛。
*
此時夕陽之下的另一處——皇宮外。
百里長安的皚皚白雪都被斜陽染得血紅。城門嘎吱開啟,眨眼的靜寂之後,一隊鐵騎飛馳進城。
馬蹄聲震如雷,亂雪四濺!
鎧甲帶著大漠風沙,刀劍殘留著敵人鮮血的氣味,這是一隊凶煞威武之師,卻規矩的臣服在為首的、高大銀甲男子身後!
“籲!”
烈馬應聲而停。
迎面,腦滿腸肥的京兆伊姍姍來遲,見這陣仗當即嚇得滾下轎來——
“卑、卑職迎駕來遲,求四皇子……不,不不不,求太、太子殿下恕恕恕罪!”
許久沒等到回應,京兆伊忐忑地抬起眼皮,打量烈馬上的威武男人。只見他身穿厚重盔甲,高大矯健、威風凜凜,容顏俊美依舊卻尋不到半分往昔的孱弱溫柔,整個人如寒冰,冰冷莫測得沒半點人氣兒,尤其一雙鷹眼凌厲如利箭,渾身的煞氣令他肝膽具寒!
看螻蟻一般睨了眼發抖的京兆伊,秦弘凌幽幽啟唇:
“梁大人,別來無恙。”
京兆伊被他一喚渾身哆嗦:“太、太子殿下……”
弘凌瞟了眼城頭積雪。“五年前也是在這兒,你令護衛搶走了我所有的行李,叫囂著讓我滾蛋永遠別回長安,當真,威風……”
他聲音到最後淬著冰一樣冷,京兆伊瘋了似的磕頭:“太太太子殿下饒命,臣、臣當年有眼無珠,狗眼不是泰山、冒犯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有眼無珠的小人吧,太子……啊!!”
慘叫戛然而止,鮮血噴濺雪地。滾落地上的頭顱驚瞪著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