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像李靖這般,有這種冷冽得彷彿能算盡一切的感覺。
“末將在得到訊息後,會集中軍中全部騎兵,拋棄所有插重,回師涿郡李靖剔除了手中所有的各種兵棋,只剩下帶表騎兵的兵棋,放在了涿郡前。
看著李靖毫不猶豫地只留下騎兵。拋棄所有輻重,只是以輕騎回師涿郡,郭孝恪便知道李靖的決斷力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尤有過之。
在代表涿郡一帶的沙盤上,郭孝恪和李靖展開了一場廝殺,兩人輪流抓閹,以決定天氣的變化和各種突發的情況對士氣的影響,到最後這不單單是一場兵棋推演,涉及到了廟堂情勢。
“我輸了。”李靖看著郭孝恪從東萊用水師運送軍隊,直接進攻遼東城的楊廣行轅後,卻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直接認負了,這推演到終局的兵棋盤面,他並沒有敗,但是面對郭孝恪的死守,他也毫無辦法,在郭孝恪說出楊廣調他回師救援時。他放棄了。
“將軍,如果楚國公亦是如此做。將軍會如何應對。”李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朝郭孝恪問道,他心中已是預設了楊玄感會造反這件事情。他一路從馬邑過來,瞭解了讓。東和河北各地的慘況之後,也是知道楊廣如今已經失了人心,再加上關隴世族又因為郭孝恪的原因和楊廣離心離德,是楊玄感真地起兵造反,卻是有不小的機會能得天下。
“我會退兵,返回懷遠,以遼東一隅之地起家,爭奪這天下郭孝恪看向了李靖,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皇上若在遼東城有失,天下必亂,江南,關中絕非楚國公傳技可定,我未必沒有機會。”
看著面前侃侃而道,臉上那種神情極靜的郭孝恪,李靖的內心掙扎著。他早該想到,像郭孝恪這樣的人。又豈是楊廣能駕駐得了的,過了良久,李靖終於做出了決定,他看向郭孝恪問道,“若是將軍得了這天下。還會傳授軍中將士兵法,還是刀兵入庫?”
“我若得這天下,當建軍校。以同太學,凡天下校尉,百人長以上者。皆要入學學習兵法和百家學說郭孝恪看著李靖,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野心所在,他不止要培養那些基層的軍官,更要培養那些軍中中堅的將領。
“主公胸襟,屬下拜服。
。見郭孝恪說話時的那種神采。李靖低下了頭,沉聲說道,因為郭孝恪的理想也是他的理想。
“好,我得藥師,猶如周文得呂望,漢高得張良。”郭孝恪看著李靖
是大聲道,如今他麾下除去魏徵和長孫無忌不論,便端甲“為高,便是賀廷玉也難與之相提並論。
李靖認郭孝恪為主之後,亦是放下了心中的枷鎖,和郭孝恪又連續在沙盤上推演了數局兵棋,兩人互有勝負,郭孝恪仗著對兵棋的熟悉。多勝了兩局,不過他心中也是清楚,等李靖日後完全摸透這兵棋,甚至加以完善,他便不是李靖的對手,雖然這只是“紙上談兵”但是卻足以證明李靖的軍事素養是何等之高。
推演完兵棋之後,李靖留宿於郭孝恪帳中,兩人效仿古人,抵足而眠。秉燭夜談,郭孝恪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說出了自己的野心所在,而李靖亦是為郭孝恪口中那廣闊的天的而感到驚訝和興奮,李靖第一次知道原來在大隋以外,有那麼多異國外族,他們的土地十倍於大隋,但是卻野蠻落後。
翌日清晨,李靖離開郭孝恪的帥帳之後,木蘭卻是親自端著洗妝用的布巾等物進了帳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郭孝恪留人在帳中過夜,便是魏徵和長孫無忌都沒有過,不知道讓他們知道了,又會做何感想。
“夫君,那李靖有何才能,竟讓夫君如此看重?”等郭孝恪洗妝之後。木蘭一邊為郭孝恪束甲,一邊卻是朝郭孝恪問道。
“我以前都小看了這個人想到昨夜和自己談了大半夜的李靖。郭孝恪卻是笑了起來,李靖看著沉靜,但是骨子裡卻是流著崇尚進攻的名將之血,從他對突厥和西域各國的態度就看得出來,不過現在李靖欠缺的上戰場的機會。
“給我全部殺了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的都堡裡,羅士信看著最後時刻崩潰投降的近百降兵,雙眼通紅地喊道,為了打下這處有五百人守衛的郜堡,他整整折了近百人的部下。自他跟隨郭孝恪起兵起來,還從未吃過這樣的虧。
聽到羅士信的命令,那些早就殺紅了眼計程車兵不過片刻間將那近百降兵殺了個乾乾淨淨,砍下了他們的腦袋,用來祭奠死去的兄弟。
渡過薩水以後,裴仁基分兵數路。咬打那些部堡,不過和賀廷玉在平壤以南幾乎是如入無人之境不同。他們在東線遭到的抵抗幾乎是徵遼以來最慘烈的,不少邸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