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旁的孫露兩頰早已有些微微泛紅了。而在場的眾臣見狀頓時也跟皇帝著轟笑起來。可正當眾人調笑之時卻聽遠處又傳來了一陣悅耳的絲竹之聲。朱聿鍵與眾臣連忙尋聲望去,卻見河岸邊又來了一支敲敲打打的花車。這隊花車雖然沒有剛才龍舟隊來得華麗熱鬧。但他們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原來這遊行隊伍中不但有絲竹伴奏更有幾名身段姣好的舞姬隨車伴舞。
眼見著車隊離皇帝下榻的酒樓越來越近,底下的衛隊立刻就想上前攔阻。然而這一舉動卻被樓上站著的皇帝給阻止了。朱聿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車隊感興趣。他只覺得那樂曲聲特別的耳熟,甚至還讓他想起了自己遙遠的記憶。
於是在皇帝的准許下花車很快就行進到了酒樓底下。象是要特地給皇帝獻舞似的花車在最適宜觀看的位置聽了下來。緊接著絲竹聲也開始變得歡快起來,其中還夾雜起了點點輕快的鼓聲。然而樂隊中更本就沒有任何的鑼鼓啊。就在人們納悶之時,花車突然被開啟了,露出了一面碩大的花鼓。繪有金蓮圖案的鼓面上一名身著湖藍色紗裙的舞姬正翩翩起舞。那雙纖足被裹成了新月狀,每舞一下舞步都會帶起一聲清脆的鼓點聲。那婀娜的身姿,輕盈的舞步,深深吸引了在場的眾人。
而此刻的朱聿鍵更是被這神秘的舞者給迷住。太象了,太象了,簡直太象。那音樂、那舞姿、那服飾特別是那雙猶如新月般的金蓮讓他回憶起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此刻的朱聿鍵便象是著了魔似的徑自走到了欄杆前。正當他想要喊出聲時,樂曲嘎然而止了。花鼓上的舞者也停止了自己的舞步,只見她恭敬的向皇帝行叩拜之禮,並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讓朱聿鍵失望的是那並不是自己期盼的那張熟悉的臉。但那張年輕而又甜美的笑容卻已然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影象。於是他不由向身邊的大臣問道:“此女是何人啊?”
“回皇上,此乃臣之小女芝蘭。這次端午慶典不巧還缺一個舞者,便讓她前來獻醜了。”錢歉益連忙恭敬的介面道。
“哦,原來是錢愛卿的閨女啊。朕怎麼從未聽說過?”朱聿鍵一邊撫著鬍鬚一邊不經意的問道。而他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芝蘭。
“回皇上,芝蘭是臣新收的義女,此事孫首相也見證了。”
“是嗎,孫愛卿有這回事?”朱聿鍵好奇的向孫露問道。
此時的孫露雖然覺得芝蘭的出現有些唐突,但她仍然老實的回答道:“回皇上,確有其事。這芝蘭本是護士隊的一名隊員,在戰場上也救護過士兵。”
“哦?還有這事?這麼說來錢愛卿的義女還真是德藝雙馨啊。恩,今晚的御前詩會也讓這位芝蘭姑娘一起參加吧。”朱聿鍵不假思索的點頭命令道。
“臣代表小女謝主龍恩。”激動不已的錢歉益立刻高聲謝恩道。卻見一旁的孫露正冷冷地盯著自己,他當下就謙卑的低下了頭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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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是朱聿鍵的驚豔也好,錢歉益的幸喜也好,還是孫露的狐疑也好。這些都沒有影響到在傍晚舉行的御前詩會上眾人的興致。仲夏夜的晚風輕輕地拂過御花園碧綠的荷塘,在花燈的照耀下泛起了點點星光,就象人們杯中的酒漿一般令人沉醉。荷塘之中更是不時飄來悠揚清麗的宮廷音樂中,還夾雜著幾縷若有若無的荷花清香。如此雅樂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恍惚間還真有了那麼一種瑤池仙境的感覺。
雖然這樣的御前宴會孫露已經參加多次。但她仍不得不感嘆這個時代人們生活的奢華。這種奢華並不單單表現在物質享受上,更反映在精神享受上。看著眾大臣一邊舉著玻璃杯高聲詠頌著詞歌賦,一邊則同衣著鮮亮的美麗貴婦談笑風生的模樣。孫露不禁懷疑究竟是自己的努力帶來了開放的風氣。還是這個時代的風氣本來就是這麼奢靡,自己只不過是給了這些人更為寬鬆的環境。
很早以前明朝計程車大夫在私人聚會時便開始流行邀請一些風塵女子參加。柳如是、李香君等名妓都是這個時代儒林集會的常客。另一方面隨著與歐洲商人接觸的日益增多。許多商賈們也開始效仿歐洲商人開始舉辦舞會酒會以促進商務交流。商賈的地位雖不高卻是受禮教束縛較小的階層。開放的風氣使得他們的女眷也開始頻頻出現在社交場合。由此便出現了一批有名的“交際花”。
至於將妻妾帶入正式的官方集會則是源自於孫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