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休息室那,卡布瑞正同荷蘭公使布拉姆面對面地坐在沙發上,一邊品嚐著剛剛泡好的紅茶,一邊頗有默契地搭訕著。
“我親愛地卡布瑞先生,沒想到您對中國茶還有著這麼多研究。真不愧為法蘭西地首席中國通啊。”荷蘭公使布拉姆端著青花瓷的茶杯客氣地恭維道。與在中國生活的眾多歐洲人一樣,他穿著一件富有東方色彩的對襟長袍,留著清教徒似的乾淨短髮。惟有那雙棕色眼睛中偶爾閃過的狡詰,不時地表明他是一個精打細算的荷蘭人。
“謝謝您的誇獎。不過要說中國通,荷蘭才是全歐洲的中國通。在下對中國的瞭解恐怕還不及閣下的萬分之一吧。”卡布瑞舉止優雅地微笑道。此時的他雖然身著法式巴洛克風格的宮廷裝。卻同布拉姆一樣沒有戴假髮,更沒有撲香粉或者化妝。一頭烏黑的長髮被幹淨利落得梳到了腦後。整個人看上去幹連而又睿智。
“哦。卡布瑞,我們可都是老朋友了,你說這話多生疏啊。”布拉姆放下了茶杯苦笑道。由於兩人所坐的位置靠近窗戶,亦或是周圍其他國家的公使不敢打擾這兩位公使。總之他們的周圍此刻並沒有什麼人。因此布拉姆跟著便開門見山地向卡布瑞問道:“你應該也聽說了這件事巴?”
“什麼事?”卡布瑞綴了口茶,隨後反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事。在這檔口上法蘭西與尼德蘭應該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布拉姆加重了語氣道。
“如果你是想說中國人征討朝鮮的事。我想這件事我們管不著,也沒有辦法管。中國人相對誰宣戰是他們自己的事。”卡布瑞擺出了一副毫不上心的模樣說道。
眼見法國人故意掉起了自己的胃口,布拉姆冷笑了一聲說道:“如果閣下真不在意。恐怕這幾天也就不會派人去內閣打探訊息了吧。現在的中華帝國早已不是傳教士口中的那個神話般的理想國。而是一個跺一跺腳就能讓這個世界搖晃的大帝國。閣下應該知道如果中行帝國最終決定以武力的方式解決朝鮮,將會對我們在印度洋的貿易帶來怎樣的影響。上次對日本的戰爭已經浪費了大量的時間。現在也應該是時候解決印度洋的問題了。”
眼見布拉姆用尼德蘭語念念叨叨地抱怨著,卡布瑞知道荷蘭人這次是真沉不住氣了。由於與中華帝國有著從屬關係,因此荷蘭的商船這次也被奧斯曼帝國擋在了門外。當然法國商船在印度洋也沒有討道好果子吃。正如布拉姆所言此刻的法國人同樣對目前印度洋的情況深感憂心。如果這次中國人真的又要在東亞出兵的話,勢必會將奧斯曼方面的問題繼續拖延下去。那對於附庸於中華帝國的各個歐洲國家來說,確實不是一個能令人放心的訊息。想到這裡,卡布瑞沉著地回答道:“雖然目前有跡象表明中華內閣與軍方有出兵朝鮮的意向,不過就之前中華帝國與朝鮮方面的多次摩擦來看,女皇與國會一直都傾向於用外交方式來解決朝鮮的問題。所以還是先看一下中華國會的情勢再說吧。畢竟驕傲的中國人歷來不喜歡外人插手他們的事。”
給卡布瑞這麼一說,布拉姆只得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道:“如果女皇與國會能繼續保持對朝鮮的態度那是再好不過了。不管怎麼說關鍵還是在今天吶。”
“布拉姆,請相信我。就奧斯曼的問題來說,法國是與聯合省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所以若是情況真的不令人樂觀,法國方面十分樂意與荷蘭合作來解決我們大家的危機。”卡布瑞說罷,極有風度地站起了身。因為此時門外已經想起了東方式的鼓樂聲。
國會開始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眾人海呼般地“萬歲”聲中,身著黑色龍袍地中華女皇在內閣大臣們的簇擁下登上了象徵皇權的金色龍椅。相同的場面已經不止一次在這間神聖的大廳中上演。但每每這個時刻在場的人們依舊會被那種悍人心非的氣度所折服。
“平身,宣倭使。”孫露回過身面對臣民神色莊嚴地宣佈道。於是女皇的命令就像回聲一般一波又一波地被底下地侍從傳到了大廳之外。不一會兒,身高不滿五尺的鷹司信房等人便手捧著幕府地國書以及《長崎條約》邁著小碎步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雖然對於倭人的身高在場的多數人早有心理準備,但當這群類似侏儒的倭使走進議事大廳時。仍有一部分人沒能壓抑住自己的笑意。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一些來至歐洲的公使。顯然在他們眼中鷹司信房等人無疑是來自“小人國”的使節。零星的笑聲在原本莊嚴的議事廳中顯得既明顯又刺耳。在鷹司信房等人聽來更是羞辱異常。但眼前的情勢卻迫使他們不得不隱忍下這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