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言辭。”
“而農,瞧瞧,我剛才是怎麼說的。”面對王夫之的提醒,顧炎武一扯嘴角嘲弄地說道:“其實相似的話當年賢親王本人也說過。祖潤他一向都對朝廷商會盤剝藩屬國的舉動頗為不滿。對於讓倭國君主改封號一事也是堅決反對。然而他最後卻因此被倭國的刺客刺殺,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卻逍遙自在地活著,還信誓旦旦地發誓要為他報仇。而農你不覺得這是樁十分諷刺的事嗎?”
“寧人你醉了。”王夫之聽罷嘆了口氣道。他知道這樣的話一旦傳出去又不知會給顧炎武帶來什麼樣的麻煩。可顧炎武卻一揮手大聲說道:“我沒醉!只是不肯糊塗罷了。”
“有時候糊塗並非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有些事情並不是人力可以扭轉的。”王夫之起身望著天上的明月沉吟道:“其實寧人你也該清楚。就算朝廷善待那些藩屬國,也還是會遭來別人的嫉妒與不滿。這就像是窮人總認為富人有錢是靠為富不仁得來的一樣。正所謂身在高處不甚寒,人是如此,國亦如此。我等唯一能做的只是盡力而為而已。再說歐洲的那些紅夷也不是如此對待他們的殖民地的?”
給王夫之這麼一反問,顧炎武不禁跟著長嘆了一聲。不錯,當年他與楊紹清一路遊歷時確實目睹了歐洲人在非洲特別是在黃金海岸慘絕人寰的殖民統治。那時他和楊紹清在譴責歐洲人野蠻之餘,也曾為中原的文明感到自豪。認為中原在對待藩屬國上,遠比那些紅毛要明智得多。然而當他們從歐洲回到中原之時,沿途的情景卻讓他們再一次震撼了。因為他們分明是在印度洋、南洋看到了另一個黃金海岸。而之後朝廷對倭、朝兩國的步步緊逼,也早已失去了當年天朝上國的矜持。
“祖潤因野心與貪婪而死,但他的死卻又成為野心與貪婪的藉口。難道這世界本就該如此像野獸一般弱肉強食?真若如此人與禽獸又有何區別?”顧炎武痛苦的仰天質問道。理想中的國都有時離人是那麼遠,以致於會讓人懷疑它的存在。
面對顧炎武的質問,王夫之無言以對。在他看來中華朝是個極其特殊的王朝,慾望與理性在此行成平衡,並推動了帝國的發展。卻惟獨將良知撇在了一邊。更有甚者心存良知的楊紹清卻死於仇恨的暴力。難道說良知真的不再適合這個世界了?還是說她沒找到自己的位置?王夫之覺得這或許是活著的人更應該好好考慮的問題。
199徵倭國兩軍擬計劃 請出戰皇子闖大殿
弘武九年農曆臘月初一,處理完丈夫喪事的孫露在英武殿召開了自她登基之後的頭一次陸海兩軍作戰會議。在此之前,就算是在國會定下“陸海並進”政策的情況下,弘武朝的軍部也不曾召開過如此規模的會議。與會的除了有張家玉、李海、蕭雲三位內閣尚書外,還有包括以軍務部左侍郎甄旭升為代表的參謀府將官和以李耀鬥為代表的實戰指揮官。
與往日的軍事會議不同,今日坐在堂上的女皇不在是一身戎裝打扮,而是換上了一席黑色喪服。這一改變清晰地提醒著在場的眾將官,不久之前他們的敵人給女皇、給帝國帶來了怎樣嚴重的傷害。而他們現在坐在這裡正是為了那即將到來的復仇之戰。
不過在討論如何出兵之前,甄旭升手中還有一份重要的報告要在此公佈於眾人。卻見他欣然起身頭一個出列向女皇稟告道:“啟稟陛下,冬月二十二,旅順三艘商船於渤海灣外受五艘朝鮮戰船襲擊。雙方交火一個多時辰,我方商船共擊沉敵船一艘,重創敵船兩艘,另有兩艘敵船逃逸。商船方面被重創一艘,另外兩艘並無大的損傷。”
聽完甄旭升的報告,在場的將領們頓時一片譁然。雖然此前外界有關朝鮮與倭國密謀造反的傳言早已傳得滿城風雨。但大多隻是揣測,並無實在的證據。可此刻聽來似乎朝鮮也已同那倭國一樣露出了豺狼本性。不過在場的將領都是經歷過大風大雨的人物,這樣的小把戲自然是蒙不過他們的法眼。卻聽當下就有人狐疑地質疑道:“朝鮮人真有這膽量襲擊天朝的商船嗎?”
“是他們乾的怎樣?不是他們乾的又怎樣?反正高麗棒子向來喜歡在背後陰陽怪氣地非議我朝。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棒子也未嘗不可啊。”常年駐紮遼東的李耀鬥不以為意地說道。多年與朝鮮打交道的經歷使他實在對那個小心眼的國家抱有什麼好感。
李耀鬥此話一出立刻就得到了其他將領的一致附和。這些從沙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將軍們可不象文官那樣有這樣那樣的講究。在他們看來既然決定打了,用什麼理由開戰都無所謂。卻聽李耀鬥對面李本深中將隨即便回頭向一旁的博洛詢問道:“聽說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