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玉略微收拾了一下思緒後,謹慎地回答道:“請陛下恕罪,軍部在候補人選方面尚沒有定論。”
“卿誤會了,聯問的只是卿個人的想法而已。”孫露放鬆了語調說明道。
面對女皇平和的神態,以及不容推脫的措辭,張家玉在想了一想之後回應道:“回陛下,若是以臣個人的看法而言,吳三桂將軍在才能上堪此重任。”
這已是張家玉第二次向孫露推薦吳三桂了。第一次是在平定準葛爾叛亂的時候,當然那一次孫露欣然同意了他的建議,而吳三桂也不負重望順利完成了任務。歸根結底還是那時的孫露從一開始就打算只讓吳三桂作戰而已,因此在戰爭結束後便忙不迭地將其調回了京師。可這一次的情況卻有著極大的不同,西北地區可謂是帝國關係最為複雜、民風最為彪悍的區域,民族問題、宗教問題錯綜複雜,所以坐鎮的統帥不僅需要有高超的軍事手腕,還需要擅長處理地方上政務以及外交上的問題。從這一點上來說,孫露不難理解張家玉為何會推薦吳三桂,畢竟能做到軍事政治兩相兼顧的將領可謂是鳳毛麟角,而在這方面吳三桂可能僅次於張家玉本人的合適人選,然而吳三桂終究不是張家玉,也不是李定國,在瞭解吳三桂為人的基礎上,孫露實在難以將此重任託付給他。
眼見女皇沉默不語,張家玉心知皇帝在擔心著什麼,於是他跟著又補充道:“除此之外,姚金將軍與李虎將軍也頗為適合接任此職,誠然這兩位將軍在政事上不及吳將軍,但西北還有張煌言大人坐鎮,只要接任者能與張大人通力合作,相信西北的局勢就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
“恩,張將軍言之有理。”似乎已經有腹稿的孫露跟著露出了釋然的微笑道:“不過說起來姚金在西南待的時間也有夠長的了,也該給他換個乾燥點的環境了。”
聽出女皇意圖的張家玉跟著問道:“陛下那西南那邊該如何安排呢?雖說西南這些年並沒有發生過戰事,周邊的土王也對我天朝伏首稱臣,然則安南、緬甸、暹羅之間的衝突卻從未停歇過,若是處理不當臣恐不僅會影響到西南諸省還會禍及南洋地區。”
“卿的意思聯明白。而今的西南已經成為了我朝進軍印度洋及印度次大陸的橋頭堡,自然是不能等閒視之,之前姚金在那兒也算是幹得有聲有色。”孫露說到這裡,琢磨了一下後點頭道:“看來虎子在聯身邊也待不了多久了啊。”
“不過這也正是李虎將軍盼望已久的事情啊。”張家玉跟著感嘆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他本人的心聲,作為一個將領或許誰都不希望被鳥盡弓藏。
“哦,如果是那樣的話,恐怕李夫人與淑蓮也得一起南下了。”孫露突然想起了女兒那剛剛建立起來的友誼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張家玉當然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原由,只當是女皇捨不得自己的金蘭姐妹,一想到若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讓李虎失去出京的機遇,那可太得不償失了。於是他隨即進言道:“陛下請寬心,相信李夫人與李小姐也會十分樂意陪同李將軍一起為帝國守疆拓土。”
“卿多慮了,國家大事豈能摻有私情。”孫露莞爾一笑道。她剛才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卻不想對方倒是當了真。不過一想到女兒可能要與朋友就此分離,她也只能無奈地讓女兒學會接受現實而已。
第三百四十四節 傳皇子女皇嚴訓斥 見聖上學士報喜訊
姑且不論張家玉從湯山回京之後軍部會根據女皇的聖意做出怎樣的部署。兩天後楊禹軒還是被傳喚到了自己母親的面前。如果說前些日子他還在為是否留在軍校而煩惱不已的話。那此刻的他卻不得不煩心於自己先前的不智之舉。其實早在黃得功出席軍部會議之前,他楊禹軒就已經老實地承認了自己讓陳虞尹代寫策論的事實。畢竟像明知事情敗露還竭力抵賴,或者埋怨陳虞尹策論寫得太好而引人注目之類不負責任的舉動,都不是楊禹軒的一貫作風。在他看來事情既然已暴露身為王者的自己就該一舉抗下整件事情的責任。
“這麼說是你讓陳虞尹代你寫策論的?”
“是的,母親。孩兒知道錯了。”
“那你可知道錯在哪裡?”
“回母親,孩兒不該讓人替孩兒代寫作業。”
一問一答之下,楊禹軒的話語充滿了反省的意味。可坐在龍椅上的孫露卻絲毫不為所動,而是跟著以嚴厲的口吻反問道:“就這些?不如你來說說為何要讓陳虞尹代寫的原因吧。”
從未見過母親態度如此嚴肅的楊禹軒敏銳地覺察到了母親言語間湧動的怒氣。在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