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猜測是真的,他們此刻真的在當惹雍錯的湖底!秦麥想要走到光幕前,仔細看一看究竟是什麼力量把無孔不入的流水隔絕在廢墟之外,可他的雙腿卻失去了控制似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挪動,秦麥努力了良久後頹然放棄了這個想法,他不得不羞恥地承認,自己已經被這一幕不可想象的、逆反了物質世界基本定律的景象給震撼得失去了勇氣。
其實秦麥心裡清楚那道將湖水隔離的光幕根本就不是實質的存在,這情景並不陌生,就在不久之前禁宮入口現世,當惹雍錯的湖面上也曾出現過類似的詭異現象,他從石山崖頂墜落湖中時就已經知道了。
亂石堆另一側傳來一聲淒涼無比的慘叫,緊接著是秦麥熟稔的咒罵聲:“幹!空歡喜一場!”
隨後一個聲音有些幸災樂禍地響了起來:“活該!我就沒見過你這樣見錢眼開的!”
是鐵莘和郝韻!秦麥一震,從近乎狂亂的迷失中被驚醒,心臟兀自狂跳不息,接連喘息了幾口才發現不覺間竟已汗透重衣,手腳綿軟抑制不住地抖動著。
“鐵子!你們沒事吧?”秦麥定了定心神,感覺恢復了些鎮定後呼喚道,話一出口沙啞陌生的聲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遠處的石堆裡傳來幾聲重物撞擊的乒乓聲後,鐵莘的大腦袋從一塊人大的巨石後探了出來,看到秦麥立刻露出喜悅的表情,哇哇怪笑著跳了起來,“麥子!老子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呢!”兩人相距不遠,說話間鐵莘已經奔到了秦麥身前,使勁地抱住了秦麥,興奮地用力搖動他的身體,這情景就像一隻發狂的黑熊在摧殘一棵單薄的小樹。
這時郝韻也跑了過來,俏麗的面容上滿是了大難不死的慶幸和喜悅,等到鐵莘鬆開了苦笑的秦麥,郝韻大大方方地給了秦麥一個擁抱,“唐離姐和白拉呢?”。
秦麥周身本就痠疼無力,被鐵莘不管不顧地一陣搖晃,只覺得身體像是要散架似的苦不堪言,勉強朝二人笑了笑:“你們沒事就好,唐離和白拉都很好。”他指了指亂石堆,“她們在那兒。”
郝韻看到了秦麥髮際流下的血漬,啊地一聲驚叫,“秦大哥,你受傷了?”
“沒事,可能是跳下來的時候撞到岩石了。”秦麥抬手擦了下不在意地笑了笑。
鐵莘注視了秦麥一眼,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熟稔無比,鐵莘皺了皺眉頭問道:“麥子,你臉色不對頭,是不是有什麼事?”
秦麥滯了下,招了招手,帶著兩人轉過亂石堆,指向遠處令人目眩神迷的宮殿道:“看看那是什麼?”
“禁宮!”郝韻脫口叫道,激動得抓住鐵莘的胳膊發出一聲歡呼,“那兒肯定就是禁宮!我們找到了!”
鐵莘乍見金碧輝煌的禁宮亦是目瞪口呆,無意中眼角的餘光卻瞥見秦麥眉頭緊鎖,“麥子,你咋好像不高興呢?”
眾人千辛萬苦地從札達趕到文部,僥倖從魔王的咽喉中逃出生天,剛剛又幾乎全軍覆沒,歷盡九死一生的磨難目的便是為了尋找傳說中的禁宮,眼下禁宮近在咫尺,命運之眼唾手可得,可秦麥卻一副無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樣子,難怪鐵莘疑惑。
反而是郝韻太過興奮忽略了細節。
“我沒事。”秦麥微微搖頭,見鐵莘擰著粗眉,一臉審視地盯著自己,知道他是關心自己,何況其他人早晚也會發現這裡的怪異,苦笑著嘆了口氣,“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罷了。”秦麥指了指腦袋。
鐵莘眼珠轉了轉,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一雙眼睛四下打量了片刻,倒抽了一口冷氣,“麥子,咱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郝韻顯然也發現了問題所在,凝神思索著自言自語地回憶道:“那道懸崖只怕有百多米高。。。。。。我記得掉進水裡以後被暗流帶著不停地向下沉。。。。。。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以後就在這裡了。”郝韻的身體猛地一抖,眼底閃過無比震駭之色,雙頰血色盡褪,一雙本就極大的眼睛瞪到了極限,眨也不眨地望著秦麥,掩口顫聲道:“難道。。。。。。難道我們在。。。。。。”
“幹!”鐵莘大叫一聲,拉著郝韻轉身快步向亂石堆後奔去,剛轉過去,與剛才秦麥的反應一模一樣,見鬼似的定立當場。
“沒錯,我們現在應該在當惹雍錯的湖底。”秦麥拖著灌鉛似的兩條腿來到二人身旁,鐵郝兩人死死地盯著光幕外黑黝黝的洞口,呆若木雞。
鐵莘與郝韻的承受能力反倒比秦麥強了許多,驚駭了片刻便逐漸恢復了平靜,其實這與膽量無關,鐵莘自小不愛學習,最喜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