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指著彭施民笑道:“大老遠把我們誑來不就是為了多幾個苦力嗎?說吧!你怎麼打算的?”
彭施民摩挲著頦下堅硬的胡茬,苦惱地道:“老師,麥子,其實請你們來一是為了確認這壁畫的真偽,再來我也想聽聽你們的意見,老師見多識廣、麥子思慮縝密,說實話我現在著實是左右為難啊!”
秦麥暗暗點頭,這幾年彭施民的確成熟了許多,若是以他當年的脾氣便是隻有一個人,只怕也要鑽進去瞧個明白清楚的,秦麥的心頭猛地一動,苦笑著搖頭,他剛才還在想誰有這個膽量下到石洞內,竟然把這個彭大膽給忘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捨不得的!難不成想讓我這個老頭子給你打頭炮不成?”陳教授笑罵道。
秦麥思忖了片刻,嚴肅地緩緩道:“此事的確存在風險,這是毋庸置疑的,也無須諱言,每個人都有權知道。”秦麥說著目光從穆成雄、管羽和林玉菲的臉上一一掃過,確認他們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三人神色各異,略遲疑了一會兒紛紛點頭,表情自己清楚。
秦麥笑了笑對彭施民道:“說實話,如果不進去親眼看看,我怕會遺憾終生的。。。。。。”
彭施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大聲附和道:“就是這樣!昨天如果不是這幫小子死命拉著我,我怎樣也要進去走一遭的!”
“我想可以下去,不過必須要安排得妥當。。。。。。”秦麥做出苦苦思索的表情沉吟道。
彭施民大手一揮,不負責任地道:“我知道運籌帷幄這種事你最擅長,我聽你的了。”
秦麥立刻推辭道:“那可不行,老師在這裡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指揮!”
陳教授眼珠轉了轉,一指秦麥斬釘截鐵地命令道:“好!一定要我指揮,那我就命令由你全權負責安排排程!”
說完,老頭嘿嘿壞笑起來,自以為很聰明地把這難挑的擔子丟給了秦麥,卻沒料到秦麥等的就是這句話!
秦麥皺著眉頭無奈地望著陳教授道:“老師,我哪有膽子指揮您啊?到時候您不聽,我也沒有辦法。。。。。。這個總指揮我可幹不來!”
陳教授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學生竟然算計到自己的頭上來,眼睛一瞪,惱道:“難道我在你們眼裡就那麼蠻不講理?好!今兒咱就立下軍令狀,所有人服從秦麥的排程,違反者。。。。。。”老頭兒咬牙發狠道:“開除出隊!”
秦麥等的就是這句話,臉色一肅,認真無比地問陳教授:“老師此話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陳教授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頭,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死撐,直到秦麥說出接下來的安排,老頭兒怔了片刻,忽地爆發開來,那氣勢讓眾人覺得這帳篷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他的怒火給燒成灰燼。。。。。。
秦麥的計劃很簡單:彭施民、他和鐵莘下到冰崖石洞裡進行探察,穆成雄和管羽負責保護陳教授與兩位女性成員以及外圍的輔助工作。
至於這麼安排的理由很簡單:三個人都是身強力壯、反應超群的壯年,足有自保之力,而那雪人既然有擄人的先例,怎樣也要留下人保護陳教授與唐離、林玉菲的。
安排完,秦麥無視陳教授使盡威脅加利誘的手段希望允許他加入第一線的要求,裝作沒看見唐離氣惱埋怨的目光,手一揮,安排了值夜的順序後讓眾人吃飯、休息。
唐離從吃晚飯開始便再也沒有和秦麥說過話,甚至連睜眼都沒瞧過他,秦麥自然知道她在生氣,用無聲的行動表達著對他的安排的不滿,秦麥雖然苦惱卻也不動搖,無論如何他決不允許唐離以身涉嫌。
當晚月朗星稀,秦麥與彭施民圍著篝火回憶起當年在校園裡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往事,都覺得那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似的,歷歷在目。
“當初決定來西藏,我以為這輩子就算完了,呵呵。”彭施民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大衣,笑得有些苦澀。
儘管已經是時近六月的中旬,納木那尼峰山腳的氣溫仍在有零度左右,由此亦可以想象那白雪皚皚的峰頂上和萬年不融的冰川中該有多麼寒冷。
秦麥看著彭施民粗獷的面容,笑笑道:“當年我可對你老哥佩服的要命,不愛江山愛美人,何等的感天動地啊!”
彭施民笑著啐了他一口道:“那時所有人都反對,唯有你鼓勵我,現在想來若是沒你的攛掇,我還鼓不起這勇氣來,可輪到你那妹妹出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跟她去?”
“這可不一樣!”秦麥正色道,“你來西藏是支邊,我出國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