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感覺遲鈍的怪胎,就像他對郝韻說的:如果前面沒有出口,他就挖一個出來,不到嚥氣的那一刻,鐵莘絕不會放棄,揹著五十多斤的裝備,鐵莘還把郝韻那一份也攬到了身上——如果郝韻願意,他甚至希望抱著郝韻前進。
好不容易有了個單獨相處的機會,鐵莘鼓起勇氣發揮自己如璜的巧舌,給郝韻講起了當年軍營裡的趣事和追捕偷獵者驚心動魄的故事——鐵莘這些年的經歷是極豐富的,可能說得出口的也只有當兵那幾年,沒想到誤打誤撞投了郝韻所好。
郝韻是個典型的不愛紅裝愛武裝的女孩子,否則也不會選擇做一名人民警察,這與她幼時的經歷有關:是解放軍救了她的性命,所以郝韻對軍人有著濃厚的親切感。
“鐵子,你為什麼要轉業呢?多可惜啊!”十分鐘後,郝韻對鐵莘的稱呼不知不覺間悄然改變。
鐵莘嘿嘿一笑:“都說男人離不開女人,俺老鐵就離不開麥子這個男人,和他分開好幾年,晚上連睡覺不香甜!”
“呸!”郝韻啐了他一口,撇嘴道:“那等麥子結婚時你還想陪嫁不成?”郝韻的雙頰倏地湧起一層淡淡紅暈,她想到自己對秦麥的情意鐵莘肯定早就看出來了,自己無意中說出的這句話難免會讓人生出些歧念,好像她急著要嫁給秦麥似的。
讓郝韻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是鐵莘不但沒有笑話她,反而是很認真地看著郝韻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不過就算以後都成家了也可以住在一起嘛!我和麥子雖然不是同脈血緣,可咱們的情分早就勝過親兄弟了,打斷骨頭連著筋,這輩子是分不開嘍!”
鐵莘動情的話聽得郝韻頗為感動的同時心頭也微微有些失落,沒來由地羨慕起鐵莘來,怕是連她自己也並不清楚:自己擁有著令無數同齡人羨慕的東西,為什麼會嫉妒起這個粗魯又狡猾的黑大個兒?
孤獨是快樂最大的敵人。
“咦!”鐵莘腳步滯了下,搖動了一下郝韻的手掌,驚道:“這裡有腳印!至少四個人走過!”
郝韻從胡思亂想中被驚醒,聞言俯身凝目向地面望去,鐵莘手裡的特製馬燈的光線頗亮,而且照射範圍也不小,郝韻沒有鐵莘的能耐,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身前的地面上浮塵凌亂,印著大小不一的幾個淺淺鞋印。
鐵莘停下腳步,將馬燈交到了郝韻的手中,反手握起了身側的步槍,“嘩啦”一聲拉動槍栓,神色凝重地望向郝韻,“一切小心!”鐵莘壓低聲音湊在郝韻耳邊囑咐道。
看到一直嬉皮笑臉的鐵莘嚴肅起來,郝韻的心中也生出強烈的緊張,一手提著馬燈,另一隻手抽出了手槍,飛快地看了鐵莘一眼,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安排。
“奇怪。。。。。。”鐵莘彎下腰,撅著屁股仔細地又檢視了一番地上的鞋印,疑惑地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好像是黃平他們啊!”
黑黝黝的暗道深處突地吹來一陣冰冷的風拂面而過,帶著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郝韻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死死地盯著前方那根本無法看透的有如實質的漆黑,冰冷的汗水不知不覺滲滿了額頭、手心,郝韻覺得那片黑暗裡好像有一雙陰冷邪惡的眼睛正盯著自己,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的心臟倏忽縮緊停止了跳動,片刻後又砰的一下子陡然炸開,強烈的眩暈如潮水猛然襲來,郝韻只覺得頭重腳輕,差點摔倒,這個時候她的倔強發揮了作用,郝韻匆忙間伸手摸到了堅實的牆壁,穩住了身形。
鐵莘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地面古怪的鞋印上,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郝韻的怪異。
那莫名其妙的眩暈感來得猛烈去得也極快,郝韻靠著牆壁深深吸了口氣,空氣中除了一股難聞的腐燥味,哪裡有什麼香氣?郝韻暗罵自己膽小沒用,甩了甩頭走到鐵莘身邊,“你是說黃平他們從這裡走過?”
“沒錯!是黃平和他的黑白雙煞!”鐵莘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手上沾的灰塵,肯定地朝郝韻點頭,“一共四個人,就是我們在地面上發現的足跡!不過其中有一個人又走出去了!”鐵莘指了指來路,眉頭緊鎖,自言自語道:“之前明明沒有腳印啊。。。。。。”
郝韻緊張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猶豫了片刻,小聲囁嚅道:“你是不是看錯了?”
“開玩笑!”鐵莘對郝韻的質疑反應強烈,臉紅脖子粗地嚷道:“就算我可能會認錯,但絕對不會連有沒有鞋印都看錯吧?”
郝韻的問題根本不是對他辨跡追蹤的能力產生了懷疑,簡直是對他的視力表示不信任嘛!這麼明顯清晰的印記,除非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