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她暴怒,說不定就會露出破綻。
可惜,他徹底失望了,白拉就彷彿根本沒聽到他的冷嘲熱諷,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瞥他半眼。
“別!別衝動!”鐵莘身側的彭施民緊張地拉住了鐵莘的胳膊,低聲勸道:“陳老還在她手上!”
眾人一路上仔細觀察過,根本沒有發現陳教授的蹤跡,顯然白拉沒有把他帶在身邊,這也是預料之內的,白拉不會笨到給秦麥可趁的機會。
這時那兩隻一直如泥偶般蹲踞著紋絲不動的獒犬卻似乎被鐵莘的態度給激怒了,站起身來,弓腰塌背做出攻擊的姿態,巨口微張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死死地盯著鐵莘,喉嚨裡發出一陣陣懾人的低吼。
雙獒並肩而立,給予了秦麥等人最為直接的觀察機會,那隻應該是白拉坐騎的獒犬比留在強巴家、給秦麥他們引路的那隻更加高大威壯許多,身長近二米,體高足有一米六多,站起身只比白拉捱了幾寸,而白拉的身高看起來與唐離相仿,體型如此巨大的藏獒別說沒有見過,簡直是聞所未聞!
獒犬種類根據外觀有獅獒、虎獒之分,最主要是根據二者脖間鬃毛長短劃分,顧名思義,所謂獅獒便是獒犬脖頸間長有長而濃密的鬃毛,如威猛的雄獅相似,只是這獒犬就算名叫獅獒,傳說眾多,更被冠以世間最兇猛的犬種之稱,可它畢竟只是犬,無論從體態、性情還是戰鬥力都無法和獅虎這些草原森林霸主相比,然而眼前這隻獅獒讓所有人都生出了相同的想法:或許把它名字裡的獒去掉更加恰當!
秦麥的手不由摸向腰間,心內惴惴,如此之近的距離裡,這兩隻兇悍的獒犬要是一齊撲過來的話,他根本沒有把握將之一舉擊斃。
一直沉默不動的白拉伸手輕輕拍了拍兩隻獒犬的頭,那兇猛的藏獒立刻乖乖地蹲坐了下去,只是四道亮得嚇人的血紅目光在秦麥眾人身上來回巡視。
“你果然很聰明。”白拉的目光從秦麥臉上掃過,深深地注視了唐離一眼,這讓秦麥不知道她是在誇獎自己還是對唐離說的。
白拉說的是漢語,可以媲美中演電視臺新聞播報員的標準漢語,她的聲音一如瓊宗初聞時那麼悅耳婉轉,動人心絃,可早已經心存警惕的眾人緊守心神,沒有再出現瓊宗山前那種聞聲沉迷的情況,秦麥此時越發肯定白拉當時在山頂所作的煙祭確有問題。
秦麥抬手朝鐵莘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同時也是在提醒其他人,兩軍對壘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鐵莘冷哼一聲,收回鐵管,咬牙盯著那隻牛犢般的獒犬發狠鬥氣。
“開誠佈公吧,老師在哪裡?他情況如何?”秦麥邁出了一小步,無形中將郝韻和唐離置於他所能夠護及的範圍內,目光始終罩在白拉的臉上。
白拉眨了眨眼睛,輕輕地嘆息一聲,“他的情形不好,很不好!”
眾人大驚,唐離失聲叫道:“你把陳伯伯怎麼了?”
“我沒有對他做什麼呀!”白拉眼底閃過一抹戲謔,“所以他很不好。”
秦麥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儘管心急如焚,擔心著老師的安危,卻也從白拉的話裡得到了一些讓他微感放心的訊息:老師沒有死。
“呸!”鐵莘忍無可忍地大聲啐道,“你敢說老頭兒受傷不是你做的?”
白拉沒有說話,那雙微微眯起的眼睛裡射出凌厲的寒光盯了鐵莘一眼,這一眼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透骨的冷酷寒意!目光裡所蘊含的威嚴和冷漠讓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鐵莘心頭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緊!
那感覺讓他想起了第一次出任務時與越境盜獵的犯罪分子激戰時的情景,在空中呼嘯的子彈隨時都可能奪取他的生命,那是與死亡近在咫尺,隨時可能擁抱的感覺!
秦麥眼中陡地爆出強烈的光芒,白拉在剎那間釋放出的威壓激起了他骨子裡的血性,同時他也十分清楚,眼前絕不能夠在氣勢上被白拉肆意打壓,否則,便是連講條件的可能都沒有了。
秦麥又踏前一大步,與白拉的距離已經不足兩米,他已經能清晰地看到對方長而翹的睫毛,“我要的是安然無恙、健健康康的老師。。。。。。還要解去他們身體裡殘餘的幽冥花和回魂散!”秦麥死死盯住了白拉的眼睛,語氣裡充滿了不容懷疑的堅定和決絕,“如果,他們任何一個發生了不測,我用我的性命發誓,就算死也要為他們報仇!”
白拉似乎對秦麥如此強硬的表態並不感到驚訝,目光平靜地注視著秦麥,這讓秦麥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決定,而在這之前,自己並沒有對鐵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