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大片的範圍,光亮照射的盡頭仍舊是沒有盡頭的石林。
“這下糟糕了。”鐵莘黑著臉圍著不大的空地轉了一圈,除了石洞出口的方向,他們被無窮無盡的石柱包圍著,無論朝哪個方向前進都要穿越石柱而行,問題是在這沒有任何規律和標示的石林中穿行,稍一疏忽就會迷失方向,“你們誰帶指北針了?”鐵莘撓頭,一臉晦氣地呲牙道:“我的在古格時丟了。”
彭施民激動起來,手忙腳亂地從懷裡掏出一枚手錶大小的指北針來,“我這裡有,呵呵,荒山野嶺裡走習慣了,所以這東西總是隨身攜帶的。”
鐵莘不客氣地抓過指北針,平方在手掌心裡,眾人一起低頭望去。
表示著南北的指標彷彿被一隻看不到的手掌撥弄著,時快時慢地轉動,一會兒順時針轉半圈,稍一停頓便又逆時針轉到了另一個方向,每次指向的方向都不相同。
眾人面面相覷,鐵莘用力地甩了兩下,虎著臉睨視著彭施民,“老彭,你就隨身帶著這麼個玩意兒?”
“我、我,不可能啊!”彭施民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張臉漲的紫紅,口齒不清地嚷道:“這指北針我用了好幾年了,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狀況!”
郝韻嘆了口氣,“真是的,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壞了呢?”
秦麥朝鐵莘揮了揮手,沉聲道:“不是指北針的問題。”他指向身前的石柱,在馬燈的照射下,最前排的石柱隱約折射出與通道石壁相似的鍺紅暗芒,“如果我猜得不錯,問題出在這些石頭上。”
“石頭?”鐵莘愣了下,把馬燈和指北針遞給了身旁的郝韻,拔出匕首在一根石柱上刮下了一層石粉,湊近馬燈仔細觀察了片刻,駭然抬頭,“這裡面有鐵!”
秦麥點頭,“和我想的差不多,這裡的岩石金屬含量極高,指北針根本毫無用處。”秦麥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其實心裡卻掀起了陣陣驚濤駭浪,指北針失靈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在熱扎冰川石宮內,就已經發生過,他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這兩處的建造者當時就已經掌握了地球磁場的奧秘。
眾人一時間無話可說,心頭都生出了一種很詭異的不詳感覺。
唐離輕輕扯動了下失神的秦麥,“看來我們現在只能用笨法子了。”唐離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記號筆,言下之意碰碰運氣,做下標記。
秦麥無聲苦笑,在冰川石宮中只不過才幾條岔路,轉了大半天都無法脫身,眼下的路徑何止千萬?
“這個,唐小姐。”黃平乾咳了兩聲,事關身家性命,他也顧不上得罪人了,“咱們的時間不多,萬一這地方大點兒,恐怕。。。。。。”
唐離又何嘗沒想到這些,只是她看到了秦麥眼底的茫然就知道秦麥此時也已經束手無策,眾人又不能坐以待斃,只能提出了這個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法子來。
“黃。。。。。。老闆,你想到了更好的辦法?”唐離不怒反喜,稱呼上也客氣了許多,虛心請教道。
黃平乾癟的臉頰抽動著苦澀地乾笑一聲:“老朽拙笨,只是依秦先生卦卜想來應該有更好的辦法才對。”
“幹恁娘咧!”鐵莘摜胸一拳把黃平推了個趔斜,踉蹌著後退幾步最終也沒能站穩,一屁股摔坐在堅硬的地上,觸碰到了舊傷,“哎呦”痛撥出聲,雖然心頭恨惱,卻連正眼都不敢與鐵莘對視。
鐵莘猶不解氣地指著黃平大罵,“孫子,要不是你,老子現在還在京城裡吃香的喝辣的,要是老子真要交代在這兒,嚥氣前非先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黃平哭喪著臉不敢還口辯解,灰頭土臉地爬起來,畏縮到一旁,儘可能遠離鐵莘。
鐵莘罵了一陣,心頭煩躁稍解,轉頭看到面頰慘白的唐離緊咬嘴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不由得一愣,奇怪地嘟囔道:“唐大小姐,你這是。。。。。。。。哎呦!”鐵莘猛地慘叫一聲,揉著好像針扎一般劇痛的手背,愕然望向郝韻,後者面如寒霜,目似利劍正對他做怒目狀,“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賣了!”郝韻咬牙斥道,朝他打了個眼神。
“啊!”鐵莘怔了怔突然反應了過來,使勁地拍著自己的大腦袋,直拍得“啪”、“啪”作響,點頭哈腰地對唐離道歉,“唐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多想,我這話絕對不是針對您的!我就是看這老東西不順眼。”
唐離噙著眼淚,勉強朝鐵莘擠出絲笑意,搖頭道:“我怎麼會生氣呢,你的話說的一點沒錯,要不是我,你們現在也不會。。。。。。”
鐵莘苦著臉,很無奈地望向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