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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手有限,雁北軍就算傷亡也註定不大,聯想到後來城中發生的事,不過是有人想引趙宗冕離開而已。

趙宗冕打量皇后臉色變化,笑了出聲:“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吳皇后突然道:“可我不這樣做呢?”

趙宗冕挑眉。

皇后昂首道:“你口口聲聲說祖父,可如果不是林西閒在雁北出事,你真心想過要反朝廷,為他們報仇嗎?”

趙宗冕神色淡冷。皇后不以為意道:“也許你想過,但你一定不會主動去做,你忘了當初答應我的話,同時你也不可救藥地沉迷於林妃,而且我知道只要有她在,你越發會跟我漸行漸遠,我要為王府報仇也越發會不可能。”

趙宗冕只是問道:“如果不是王琴兒,你會怎麼做?”

吳皇后恍惚出神,這瞬間她的人彷彿回到了當初的雁北王府,深夜她目睹真珠院沖天的火勢,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竟讓她想起了當初在京內失去腹中孩子的感覺,那時候她居然沒有快意,也沒有勁敵除去的鬆一口氣之感,只是覺著難受,莫名其妙的難受。

吳皇后深深呼吸。

她平靜地看著趙宗冕:“所以,你早知道這些,這些日子來冷落林妃,也是為了做戲。想引蛇出洞,看看我如何行事嗎?”

趙宗冕道:“我知道你一直派人暗中盯著於家,只是想不到你會這樣急不可待。”

吳皇后輕輕笑了笑:“假如我說,這一次彈劾林妃,不是我指使的,皇上你會相信嗎?”

偌大的鳳安宮,數百名的宮女內侍,彷彿在這瞬間都消失的乾乾淨淨,只有他們兩個人對峙。

似乎能聽見風細細潛入的聲響,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

皇后記不清自己說過多少謊話,所以趙宗冕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

吳皇后吁了口氣,說道:“怪不得我嫉恨林妃,她實在是太好了,有勇有謀,溫柔賢良,好的叫人挑不出錯來,可也正是因為她好的無可挑剔,才更招人恨。”

趙宗冕冷笑:“先前你從不恨任何人。”

“因為我知道你對張素華王琴兒等,不過逢場作戲。她們也不值得我去在意。”吳皇后說道:“可是,在林西閒出現之前,你在我面前明明白白,我不用猜也知道你想什麼,但是自從她出現……”

趙宗冕道:“為了復仇,你沒什麼不可以犧牲,甚至連我在內都是你利用的兵器,你有什麼資格去怨恨她,就因為我真心喜歡她?”

“笑話,”吳皇后仰頭笑道:“皇上對所有人都只是玩弄,憑什麼對她要是真心?”

“我知道了,”趙宗冕看了吳皇后一會兒:“對你而言,我只配是兵器,不配當個人是不是?”

***

趙宗冕來到甘露宮的時候,特制止了門口內侍的通報。

他放輕了腳步入內,隱隱聽到那小孩子奶聲奶氣的在說話。

趙宗冕站住腳,心裡那股陰寒不適,也隨著母子兩人的聲音入耳,一點點散去。

裡頭泰兒正興高采烈地向西閒描述,那兩匹矮馬是何等的可愛,騎上去又是何等的威風。

他又輕輕搖動西閒的肩頭央求道:“母妃快把病養好,等親自去看泰兒騎馬就知道了。”

西閒笑道:“知道了,明兒就去好不好?”

西閒病了這兩天,宮裡都傳說是貴妃為請罪在勤政殿前跪了半宿,所以落下了病,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西閒自己心裡清楚,這哪裡就是病了,只是那個人一時得意,又情難自禁了而已。

想到那句“近之不遜,遠之則怨”,又哪裡是說女人跟小人,在男人身上一樣適用。

泰兒聽她答應了,喜不自禁,跪在西閒身旁道:“我給母妃揉揉腿吧。”

西閒笑道:“好好的,怎麼這樣孝順?”

泰兒烏溜溜地看她一眼,卻只是低下頭去。

西閒看他如此,突然想起於琦之事,便問道:“昨天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就打死人了?”

泰兒道:“母妃,泰兒會一直都在母妃身邊是不是?”

西閒聽話出有因,欠身道:“當然了,怎麼突然說這話?”

泰兒的眼睛紅紅的,不做聲。

西閒道:“是不是有聽人胡言亂語了?你是男孩子,不能動輒落淚。再說,別人的閒話如何就能當真?”

“他們說,母妃為了請罪,在勤政殿跪了一夜,才病倒的。還說泰兒會給皇后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