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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當初她繡的時候,是荷葉同一尾嬉水的魚。

那會兒趙宗冕還抱怨過一條魚孤零零的。

但是如今出現在他面前的,卻竟是一副完整的魚嬉圖,兩條活靈活現的魚兒湊在一起,他們之間頭頂上還有一尾精緻的小魚,正淘氣地往水面上吐泡泡。

當時趙宗冕抱怨的時候,西閒曾說過地方有限,繡出來會顯得侷促。

卻沒想到她居然口是心非,真的繡了出來。

可那不過是他隨口的一句而已,他何時在意過這些零碎之物了。

偏是他簡單的一句話,卻給她記在了心裡。

趙宗冕並沒有對任何人說這件事,只是從此將肚兜藏在身上形影不離。

也正因為這個,促使他走進北院,望著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首,咬牙之極,手起刀落。

“王爺,水都涼了。”西閒輕聲提醒。

“別打岔,是不是你放在下面的?”趙宗冕問道。

西閒默然:“不是。”

那夜事情發生的太急太快,幾乎讓人沒法深思細想,加上柳姬在旁邊,西閒仍沒辦法對她報以十分信任。

那天她正好繡好了這肚兜,看著上頭滿滿的大魚小魚,韻致雅趣全無,只有無盡世俗的歡喜,西閒心裡又覺著有些可笑。

這畢竟是她給小孩子所做的第一件東西,便揣在懷中。

臨別之時,藉著拉住奶孃手的功夫,把這東西塞給了奶孃。

西閒也說不清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她當然不知道奶孃會死,或許,是想讓奶孃把此物交給趙宗冕。

西閒想不到奶孃會以這種方式轉交給他。

浴房內一瞬沉默,然後趙宗冕問道:“那時候你為什麼要走?”

西閒道:“留下來,怕更沒有活路。”

“後來明知道我回來了,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有些事,是連王爺也顧及不到的,何必為難。”

趙宗冕盯著西閒:“如果不是因為蘇舒燕的死,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肯回來了?”

西閒的心一顫。

“那現在如果給你選擇,你會留下,還是離開?”

西閒仍是沉默。

“你心裡明明有我,不然就沒有這個了,你為什麼不承認?”趙宗冕舉起手中的肚兜,因為生氣,手有些微微發抖。

終於西閒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只是王爺,未必是我的一心人。”

趙宗冕聽了這句,雙眼泛紅。

“我不是,那誰是?”泛紅的眼中又湧起難以剋制的怒意:“蘇霽卿?或者關潛?還有誰我不知道的……那個叫尹西園的?”

猝不及防聽他提起這些人,西閒錯愕。

趙宗冕卻沒再說下去,手中的肚兜落地,他握著西閒的肩:“可畢竟你只能是我的。”一把將她的衣帶扯開。

西閒本要叫他住手,可聽了這句,卻緘口不言,感覺他的大手在身上肆虐,只是隱忍地將臉轉開。

趙宗冕輕輕捏住她的下頜:“看著我。”

西閒起初不動,給他催了幾次,才抬起雙眸。

就算是這時候,她的目光仍是清澈的,只是依稀多了些許驚悸,跟一絲淺淺的厭懼。

趙宗冕對上她的目光,動作陡然停下。

她知道反抗是沒有用的,所以並不反抗,也不屑再跟他多說什麼。

趙宗冕的心突然涼了下來。

“你……”他鬆開手。

西閒卻又轉開頭,默默地看向旁邊一個花梨木圓形鼓凳。

就在這時,外頭有內侍道:“王爺,宮裡來了人。”

趙宗冕一怔:“什麼事?”

內侍道:“說是請王爺快去,皇上有急事召見。”

趙宗冕不答,只是看向西閒。

西閒舉手把半邊給他扯落的衣裳拉起來,手掩著衣襟:“這會兒宮裡傳信,怕是急事,請您快去吧。”

她的反應竟這樣平靜。

趙宗冕凝視著她,心中的火竟壓不住:“我不去,我今晚就在這兒,哪也不去!”

“王爺,”西閒深吸一口氣,才又抬頭看他,“這會兒整個王府的人,跟王爺一塊兒並肩的那些人,以及我跟泰兒的性命,都在您身上了。”

她的眼神總算又恢復了正常,沒有讓他焦灼的東西了。

趙宗冕道:“你……”他想問她一句話,卻又怕再得到令自己失望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