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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別怕,膽子大些,”鎮北王微笑又道:“只要說一句你想要她,我就把她給你,橫豎本王的美人兒多了去了,也不差她一個。何不成全你們這對兒小鴛鴦,怎麼樣蘇公子?”

蘇霽卿定了心神,鎮北王這些話一句句鑽入心裡,絮絮善誘。

他看看趙宗冕,嘴唇翕動,突然目光微轉,望見趙宗冕背後的西閒,她正緊張地凝視著自己,微一搖頭。

趙宗冕察覺他目光有異,也隨著回頭看了西閒一眼,卻見她垂著眼皮靜靜地站在那裡。

微一挑眉,趙宗冕才又對蘇霽卿道:“男子漢大丈夫,痛痛快快的,到底要不要。”

半天,蘇霽卿才默然回答:“請王爺休要玩笑。”

“哪有玩笑,本王一片真心,自個兒都要給自個兒感動壞了。”

蘇霽卿擦了擦眉角的血,緩緩抬眼:“如今王爺雖沒跟林妹妹過媒下聘,但此事已人盡皆知。畢竟是婚姻大事,怎能出爾反爾,何況妹妹又不是那些伶人或者奴婢等,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被人任意……遣送。”

竭力將那不中聽的詞吞下,蘇霽卿深深呼吸:“霽卿懇求王爺,王爺若是不喜她,只堂堂正正地將同林家結親之事罷休就是了,萬不可再說這些調笑戲耍之言了。”

蘇霽卿說了這些話,不卑不亢,有禮有節。

西閒在旁聽著,一則為他沒有上趙宗冕的勾而鬆了口氣,另一方面卻略覺酸楚,在這種危險的情勢下,他居然還能直言不諱地為自己著想。

趙宗冕望著面前貌似文弱的蘇霽卿,也著實有些意外他竟能如此回答。

後退一步,趙宗冕笑道:“你們兩個……不錯,都挺為對方著想啊。”他左臂一攬,竟把西閒生生摟了過來。

趙宗冕轉頭凝視西閒:“三公子說的對,你跟別的女人不同,其實本王又何嘗真的會把你送給別人?方才不過是試探之意罷了,三公子果然是個正人君子,值得你去當兄長般敬愛他。”

當著蘇霽卿的面給他抱著,西閒本渾身不自在,突然聽到最後一句,心頭卻轟雷掣電,知道方才蘇霽卿跟自己的大半說話都被他聽了去了。

西閒渾身僵硬,抬頭看向趙宗冕。

鎮北王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頭,竟笑道:“瞧你這小模樣,我愛都愛不過來,更絕不會容別人碰你一根頭髮絲。”

方才西閒跟蘇霽卿兩人互相維護,早觸怒了趙宗冕,他故意以言語誘蘇霽卿,但蘇霽卿如果真的中計回答說要西閒,今日蘇家的喜事只怕要變了味。

他的舉止輕狂,是天生性情使然,只要他不再去為難蘇霽卿,西閒已經阿彌陀佛,再不求別的。

西閒將他的手輕輕推開,垂著眼皮淡淡道:“王爺言重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而已,王爺若真的體恤他人,不如且到此為止。三爺的傷需要料理,蘇家還有喜酒要喝,王爺此刻也該在太子府,大家各行其是,就是王爺的恩典了。”

鎮北王笑道:“你是變著法的打發我走是不是,喜酒嘛,不拘在哪裡喝都成,也不必非得在太子府,我今兒就在蘇府又怎麼樣?趕明還要讓他們去喝咱們的喜酒呢。”

西閒道:“王爺在蘇府,太子殿下只怕要怪罪。”

“怪罪什麼,蘇大人也算是他的丈人了,我替他在蘇家和樂和樂,他不感激我反倒怪責?”

西閒見他歪理邪說連篇,自知無法爭競,橫豎風平浪靜最好,便回頭看蘇霽卿。

蘇霽卿畢竟帶傷,此刻他緩步後退,勉強靠著牆壁站住,卻仍是搖搖欲墜。

“三爺,”西閒看在眼裡,不禁焦慮:“得快請大夫。”

蘇霽卿聽見她的聲音,心頭酸楚,想阻止她,卻發不出聲音,只勉強一擺手。

趙宗冕卻道:“男子漢大丈夫,一點皮肉傷算什麼,死不了。”

西閒道:“王爺身經百戰,三爺卻是文弱書生。怎能相提並論。”

趙宗冕嗤地一笑:“你可真是……那好吧。”他舉手在懷中探了探,終於拿了個瓷瓶出來:“這是最好的創藥,敷一敷立刻就好了的。”

西閒皺眉:明明有藥,卻任憑蘇霽卿的傷晾了這半天。

這話雖未出口,趙宗冕卻彷彿讀懂人心一樣:“若抱怨我遲了給他,索性不給。”

西閒知道他性情反覆,只怕會說到做到,情急之下,忙捉住他的手。

趙宗冕望著她的手,眼神柔和了些:“瞧你這慫樣兒,如果我真想要他的命,方才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