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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握著她的手領著她出了車門,他先跳下車,然後把西閒抱了下去。

西閒在車裡悶了大半天,其實早也有些不耐煩,只是她向來涵養最好,所以還能忍受。如今雙足落地,腳下枯草鬆軟,且野地裡的冷冽之氣席捲而來,不禁也暗暗地舒了口氣。

趙宗冕領她到了自己的帳子裡,西閒留神打量,卻見地上已經鋪好了毯褥,枕裘一應俱全。

頃刻,又有侍衛官送了晚飯,西閒略吃了兩口,趙宗冕道:“再多吃些,對了,你跟那胖丫頭那麼好,怎麼一點兒她的好胃口也沒沾到?”

西閒提醒道:“王爺,不能這樣背後說良媛。”

趙宗冕道:“我又沒說人壞話,不是贊她了嗎?”

西閒無語,只低頭喝了口茶。

趙宗冕吃了飯,對西閒道:“我出去巡一會兒就回來。”西閒起身行禮,趙宗冕道:“你也乏了,不用這樣,我看著都累。”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奶孃跟杞子把飯食撤了下去,西閒叫她們也去吃飯,自己邁步出了帳門,放眼打量,卻見暮色蒼茫中,一頂頂帳子拱立,放眼看去幾乎望不到邊似的,此刻亥時過半,夜色深沉,風也越發冷了起來,西閒縮了縮肩,抬頭之時,卻見漫天寒星,閃閃爍爍,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西閒正在打量,鎮北王去而復返,見西閒立在帳門口,藉著帳門口一盞氣死風燈散發出的幽淡光芒,裙襬給夜風吹動,搖搖曳曳,像是夜色裡徐徐綻放的花。

等西閒的目光從天上群星往下,落在對面那人臉上的時候,卻見鎮北王的雙眼卻比寒星更加明亮幾分。

西閒正欲下拜,趙宗冕已大步流星走過來將她抱起,侍衛官撩起門簾,請他入內。

將人放在褥子上,趙宗冕仔細打量西閒的臉。

西閒有些不安,可看他的眼神,卻彷彿跟先前不同,正不知如何,趙宗冕撫著她的臉笑道:“真奇怪,方才我看你站在那裡,感覺就像是從那個廣寒宮裡不小心掉下來的嫦娥,我可真怕一陣風過去,你就隨著風飛走了。剩下本王像是那個呆后羿一樣孤苦伶仃。”

他說完之後,把西閒抱緊了些,才又得意說道:“幸好給我捉住了。”

西閒聽的啼笑皆非,但給他緊緊地抱著,又有些下意識地害怕。便道:“王爺巡完了?一切可都妥當嗎?”

趙宗冕嗅著她身上有一股淡淡地幽香,便不住地湊在她身上聞來聞去,隨口道:“都好的很。”

西閒見他很不安分,便道:“王爺,時候不早了,明兒還要早起趕路,不如安歇吧。”

趙宗冕抬頭看她,西閒最怕跟他的眼睛對視,總讓她有種面對那頭獅子時候的感覺——無法講理,也不能反抗。

幸而趙宗冕道:“也好,先睡吧,明兒趕一天路,晚上就在桃城歇息,那會兒再說別的。”

西閒竟不敢問他什麼叫“別的”。

又過片刻,趙宗冕忽地問道:“小閒,先前在京內,你是怎麼想出那個法子來轄制老傢伙的?”

西閒道:“王爺……”

趙宗冕道:“好好好,你是怎麼想到那法子,讓皇上心服口服的?”

西閒道:“皇上本就聰明,只是一時心急了些。”太子自然是站在皇帝一邊的,文安王的身份有些尷尬,且在那情形下他很不好開口,若言語中流露出半分向著趙宗冕的意思,勢必會給皇帝遷怒。

而西閒的身份卻正好。

“我覺著皇上只怕不愛聽大道理,只要別叫他難堪,皇上自己就回過意思來了。”

趙宗冕笑道:“怪道王兄總是贊你,果然是有些聰明,才見了一面,就把那老傢伙的脾氣摸清了?”

西閒低頭:哪裡是摸清了皇帝,她只是隱約覺著,成宗的脾氣,倒是跟鎮北王如出一轍。

趙宗冕垂眸望著她:“唉,你可知道,那時候看你挺身而出的,本王還為你擔心……那會兒我心裡想,假如你說錯了話惹的那老傢伙不高興,大不了分給他一半就是了……”

西閒意外:“王爺,你真的這樣想?”

趙宗冕道:“或者再少點,總歸不叫他落空,別遷怒了你就是了,橫豎假以時日你家王爺我還能再帶出來,之所以不肯答應,是不願意叫他們得手的這麼容易罷了。”

西閒心頭一動,正在細想他這兩句話,突然覺著趙宗冕的手在她背上撫來滑去,西閒皺眉:“王爺。”

趙宗冕磨了磨牙:“好好好,睡睡睡。”

次日拔營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