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封應然回來得剛剛好,不早也不晚。
他一回來,形勢立刻逆轉。
帶來只有十幾個侍衛,卻是以錐子陣型突圍,像是一把尖刀刺入,立刻就到了皇帝跟前。
大皇子詫異於封應然居然這麼快就趕回來了,明明佈置了伏兵,封應然又只帶了十幾個侍衛,就算不能直接殺了這個三弟,也能拖住他的步伐。
竟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大皇子心裡暗罵那些伏兵都是飯桶!
都說婦人頭髮長見識少,果真如此。
跟貴妃合作,大皇子自認掉價,如今更是後悔。
若非他在皇帝身邊不好有所動作,容易被察覺,這些人該是由自己來安排,哪裡輪的上那個深宮裡的女人?
不過好在大皇子早就跟謀士密謀已久,這樣的變故也在他的掌握之內。
皇帝已經起了疑心,那麼自己只好吃點苦頭了。
父皇最是寵信他,大皇子只需要用苦肉計,相信就能糊弄過去。
以往的每一次,大皇子都是這樣讓皇帝把事情輕輕揭過去的,這次恐怕也不會例外。
他對歹人一劍劈下,隱晦地使了個眼色,轉身就撲向皇帝:“父皇,兒臣……”
大皇子以為身後的人只會避開要害,誰知道劍尖刺向後心,他趴在皇帝的後背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睜大眼不可置信地想要回頭,卻早就沒了力氣,歪著身子倒了下去。
臨死前,他依舊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人分明是自己的心腹,居然刺中他的要害,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小命!
是了,貴妃失去了兒子,答應扶著自己坐上皇位,保住以前的風光,恐怕心裡還是有恨的。
大皇子以為這婦人再狠毒,卻需要他護著家族的輝煌,不敢對自己下手。
卻是他想錯了,貴妃因為喪子之痛早就瘋了!
自己居然相信一個瘋子,最後棋差一著……
皇帝也被這個變故所震驚,身上又添了幾道傷痕,險些被歹人得逞的時候,一柄銀劍擋住了對方的刀刃,卻是封應然終於帶著人馬殺進來了。
他看了眼倒下的大皇子,毫不留情地砍殺掉皇帝身邊的兩個歹人,連忙吩咐道:“快扶著大哥進馬車裡療傷,御醫呢?”
封應然一手扶著皇帝,慢慢後退:“父皇,兒臣來遲了。”
皇帝頹然地搖搖頭,若非封應然這時候趕來,恐怕他必然要喪命的。
他不是不懷疑封應然掐著點趕過來,但是如果這個三子再狠心點,索性再晚些趕來,不費吹灰之力,皇帝和大皇子都會命喪於此,那麼問鼎之路就不會再有任何阻礙。
但是封應然最後依舊趕過來了,皇帝心裡輕嘆,想到大皇子的作為,止不住的心冷。
大皇子是皇帝從小看著長大的,哪裡猜不出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這個長子到底是心急了,被人一慫恿,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這樣,也算得上是咎由自取。
雖說只有十幾個侍衛,卻猶如殺神,不要命地衝過來,見一個殺一個,殺得歹人都膽怯了,節節敗退。
御林軍頓時被振奮,不顧傷痛揮劍迎敵,轉眼間形勢一變,歹人被殺個精光。
皇帝早就猜出是誰的手筆,也沒讓御林軍留下活口。
封應然扶著皇帝上了馬車,便有御林軍來稟報道:“皇上,御醫大人被歹人殺了!”
跟隨的御醫本來有兩人,一人護送雪丹珍去附近城鎮,一人在車隊裡。
沒想到歹人狠戾,早早把御醫殺了,根本不留餘地。
皇帝面色灰敗,封應然上前握住大皇子的手腕,沉痛地搖頭:“父皇,大哥他……去了。”
聞言,皇帝看著死不瞑目的長子,很快神色恢復如初:“讓人給他整理整理,總不能就這麼滿身血汙地走,該給的體面一點都不能少。”
“是,父皇。”封應然把沒死的幾個侍從叫進來,挑了四個看著比較機靈的幫忙伺候大皇子擦身換衣,又扶著皇帝道:“御醫雖然死了,傷藥還在,兒臣斗膽,這就幫著父皇料理傷口。”
沒有御醫,就只能他親自動手了。
皇帝點點頭,比起御林軍中也可能有誰的釘子,他更相信面前的三子。
若是要動手,只需要拖著不來就是了,如今特地趕來,封應然烏髮凌亂,身上的盔甲還沾著血汙,恐怕之前也打了一場硬仗,察覺出不對勁這才跑回來了,等封應然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