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松浦大名的一樣,都是從樹葉上小心掃下來的初雪融成的。
她只是想給他取暖用,沒指望他能說半句好。可是他竟然喝完一杯再要一杯,如此往復,竟跟她賴在樹洞裡足足有半個時辰的光景。兩人靜默對著也是尷尬,他問她的問題,她便也淡漠地答了。
直到他家的護衛遠遠尋來,他才不得不起身,扭頭看了她一眼,一句感謝和道別都沒有,就那麼抬步離去了。
她便丟了他用過的杯子,心裡罵道:貴族家的混蛋少爺!
她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卻沒想到翌日菊池一山竟然親自來接她回去。給了她菊池家小姐的待遇,更鄭重地將菊池這個姓氏冠在她名字前……
她不稀罕要,可是……可是這卻是娘曾經的心願。娘說她受盡委屈不要緊,因為她原本就不是倭國人;可是她不一樣,她終歸是倭國人的女兒,以父系論,她便該是倭國人……娘希望她能認祖歸宗,能擁有尊貴的身份。
那一日為了娘,她忍了,接受了那個姓氏。
也曾百思不得其解,菊池一山緣何忽然下定了決心做了這件事,後來才知道——這是松浦晴枝以松浦家少爺的身份,命令菊池一山的。
她以為他毫無禮貌地轉頭而去,卻沒想到,他卻冥冥之中替她完成了娘未了的心願。
一場孽緣,也就此開端。多年過來,仍無解。
這一刻她滿是寒霜的面上,點點被淚光染盡。松浦晴枝心下一緊:“難不成你又想逃走?!”
“沒錯!”煮雪趁機順著他的疑慮說:“我不要留在你們身邊!我恨菊池一山,我恨你,我恨倭國每一個人,我跟你們在一起便覺得噁心!”
“此番為了救無辜的花憐,我不得不自己回到船上來。可是你們若以為我是就此屈服,會乖乖地跟你們進京、回倭國去,那你們就想得太美了!”
松浦晴枝疲憊閉緊眼睛:“你恨菊池家老,你恨我,你恨倭國人……可是雪子你不要忘了,菊池家老是你的生身父親,我是這世上深愛你的男子,而倭國更是你生於斯長於斯的故土!你恨我們,你豈非也是在恨你自己?!”
“你胡說!”煮雪踉蹌兩步,強撐而笑:“我不是倭國人,我是大明子民!我沒有爹,我只有娘!我的故土不是倭國,是大明!”
她的語聲雖強硬,可是她的掙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