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圓睜,忘了呼吸。
林間幽暗,月光輕盈只落在她面上。只見她滿頭青絲全都梳向上去,綰成髹髻。裝飾髮髻的雖然沒有金玉之類耀眼之物,卻是幾枝妙手可多天工的木釵。釵子上的花朵惟妙惟肖,刀法純屬、細緻入微,彷彿能漾出花香來。發上唯一的貴重物件,便是一枚佛像挑心,簪在髮髻正前方。鬢邊則以兩枚小小玉梳壓鬢。
正是:兩鬢鴉青色,月映白玉顏。
蘭芽被虎子灼熱的目光盯得很是不自在,便輕咳了一聲:“虎子!”
虎子如夢方醒,舌頭卻粗了,嚕嚕咬了幾回,說不出話來。
蘭芽只得無奈一笑,自己抬頭大方地去望他:“我扮女子,可還能唬過人去?”
虎子用力點頭。
司夜染看不下去了,便也跟著輕咳一聲:“虎子兄弟,你看我可也算得上翩翩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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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波瀾陡起(3月3日更1)
虎子這才分開神去望司夜染。眼前所見哪裡還是那猥瑣的月船,而是一位青衫公子。虎子便低聲驚呼:“周生?!”
月船一襲青衫立在水天月色裡,儒雅抱拳:“正是小生。”
虎子勃然而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月船目光寧靜:“我知道南京我假死脫逃之事,虎子兄弟心下一直頗多疑竇。只是眼下一直沒得空,虎子兄弟才沒問出來。那小生索性自揭謎底,也好叫虎子兄弟安心。”
他回眸望了一眼蘭芽。他明白,蘭芽在緊張。
他緩緩道:“彼時在南京,我已有雙面,只為給自己留下後路,以求逃生。蹇”
虎子便一怔:“如此說來,周生是你,月船也是你?”
“嗯。”周生淡淡擺擺袖口:“你可曾見過周生與月船同時出現?”
虎子上下打量周生。雖則說周生的面貌也不算出眾,五官不過眾人,不過卻比之月船周正了不少。虎子便很覺礙眼,轉眸去望蘭芽。
蘭芽只得一嘆,望向周生的目光裡滿是淡漠。
虎子這才開心了,睨著周生道:“那到底周生是你,還是月船是你?”
周生一笑:“答案已被杭州知府步雲青揭開,虎子兄弟怎麼忘了?”
蘭芽有些擔心虎子起疑,便輕輕捉了虎子的衣袖,“你忘了,步雲青曾向月船所要道士度牒,月船卻拿不出來。步雲青也說了,道錄司並無月船的記錄,便如百姓沒有戶籍——也就是說,這世上實則根本就沒有月船這個道士。”
虎子黑眼一眯:“如此說來,周生才是你真實身份?可是你緣何要扮作月船,說!”
周生垂眸望向自己手指:“虎子兄弟,‘周’這個姓氏,難道你不覺得耳熟麼?”
虎子便狠狠一怔:“周?難道是——周靈安?!”
“沒錯。”周生隱秘朝蘭芽一笑,“便如蘭伢子是岳家外室所出的公子,我也說巧不巧正是周靈安在外頭的兒子。周靈安的生意在杭州,我娘跟我就被安頓在南京。距離不遠,又不必被他本家知曉。”
周生說著故作悵然:“你也知道,周靈安這個人喜獵女色。外頭的女人和子嗣怕是不少。”
虎子有所警惕,便只望向蘭芽。他不信周生,只信蘭芽。
蘭芽只能蹙眉點頭。
虎子便皺眉:“你此番到東海來,便是故意設計。”
月船痛快應下:“正是。我雖對周靈安有怨,可是我終歸還是周家人。周家七十二口死於非命,東海號群龍無首。我便責無旁貸,應該出來重振東海號,替周家七十二口報仇。”
虎子哼了一聲:“只怕東海號的事不是這麼簡單!東海號雖然在周家名下,實際上卻是大內御馬監掌管的皇店。這東海號接下來歸誰經營,還要看司夜染的意思。”
周生隱秘轉眸,朝向蘭芽又是一笑。
蘭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