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說,她用的自然不是懷仁遞上來的香。她用的是靈貓香。
之前她剛回廳堂時,月船給她的那杯水酒裡,若她沒有猜錯,當是又摻了些黑狗血的。就為防範此刻的用香。
不多時,月船停下腳步,含笑望向懷仁:“公公可有天人交感了?”
懷仁近距離聞多了靈貓香,面色早已潮紅,心下萌動不已。便驚喜地望住月船:“……有,有了。咱家此時心跳如鼓,極想,極想……”
黏膩的目光便捲上蘭芽來。
月船猥瑣一笑,攏住懷仁肩頭道:“公公莫急。既已有了交感,便要耐心靜待新芽破土而出……若是急了,新芽尚未茁壯,便會折損。公公靜待些時辰,稍後服了金丹,便可稱了公公心願。”
懷仁面色更紅,隱隱然有些按捺不住,雖然聽從月船的話,強自忍耐著。卻還是忍不住走上前來,伸手來摸蘭芽的臉。
蘭芽忍住想將他那爪子剁下來的衝動,只回以盈盈一笑。
那懷仁便更忍耐不住,雙手左右捉住蘭芽腰側,便將身子向蘭芽後方拱來……
月船飄逸一甩廛尾,將懷仁隔開,含笑道:“誒?公公再忍耐片刻。服金丹的時辰就要到了。”
蘭芽咬著牙,從牙縫兒裡低聲擠道:“……雪姬還沒來。香用了,可怎麼解?”
昏死的把戲,她在魏強身上用過一回了,便不能再用。稍後那懷仁獸。性大發起來,可怎麼周全?
蘭芽便忍不住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月船數眼。
月船側身過來,一甩廛尾擋住懷仁視線,問:“你想說什麼?”
蘭芽繼續從牙縫兒裡擠:“……不如師父代替雪姬了這一回?”
月船用白玉廛柄輕輕打了她額頭一記,眼睛瞄著懷仁,唇角微挑:“孽徒!”
。
密閉的房內,香氣越發濃郁,懷仁漸漸無法自持。
饒是蘭芽,這一刻也難免有些心旌搖曳。
她努力按捺著心跳,只悄然回首打量落地花罩那邊的書房。只想著趕緊想辦法讓懷仁不礙事去,然後她就可以去拿那些罪證!
懷仁卻已把持不住了,嘶吼一聲便向蘭芽撲了過來!一雙手死死抱住蘭芽的腰,便將蘭芽向床帳內拖去!
月船又一抖廛尾,將兩人掰開,按住懷仁肩頭道:“服金丹的時辰到了!公公再稍作忍耐!”
月船將那顆金丹掏出來,以備好的無根之水化了,用白玉廛柄攪開。但見那顆金丹在水中疾形滑走,那姿態竟然像極了之前月船繞著香案的身姿!懷仁便看得呆了,捉過碗來仰頭一飲而進!
蘭芽盯著懷仁的反應,瞧瞧退到落地
花罩另一端。花罩隔扇後頭垂著紗簾,蘭芽步步後退,冷不防袖子被扯住。
蘭芽驚得頭髮根兒都要站立起來,“誰?”
一聲低低嬌笑,竟然是雪姬的身影從幽暗處走了出來。
“雪姬!”蘭芽興奮得險些叫出聲來,她忙自己捂住嘴。
雪姬卻有些意興闌珊:“看見我,就知道有人會來替你送入那閹人口中了,於是才這麼驚喜,嗯?”
蘭芽心下也覺歉然:“……不管你信不信,我驚喜也是因為看見你安然無恙。我以為你與虎子遇見了危險。”
雪姬抿了抿髮鬢。
今晚雪姬與蘭芽是一模一樣的裝束。蘭芽的裝束也是雪姬親手打理的,於是兩人看上去倒有七八分的相似。若燈影朦朧,除了雪姬身量比蘭芽略微高了一點之外,倒像是鏡子裡外映出的同一個人似的。
雪姬淡淡道:“你說的倒不錯。我跟虎子今晚,的確是險些便來不成了。”
蘭芽一驚:“可是遇見了銀盔銀甲的武將?”
雪姬點頭:“嗯。他身法好快,像鬼影子似的追著我跟虎子不放。我發袖箭打他,他輕鬆便躲過。”
蘭芽一顫:“那,虎子呢?”
雪姬面上黯然,垂下頭去:“那武將朝我射箭,虎子替我擋了。”
“可要緊?”蘭芽心都揪起來。
雪姬搖頭:“……幸虧有人幫忙。虎子被他救走了,當無大礙。”
蘭芽忙問:“是誰?”
雪姬轉頭,無聲望了月船一眼,急促低聲道:“慕容。”
原來是慕容。果然是慕容……蘭芽的心一暖,又一蕩。
她便捉著雪姬的手,忍不住笑起來:“那就好了。他極擅醫術,虎子有他照看著,一定不會有事。謝謝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