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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身前紅衣紅頰的美人成為絕大反差。

窗外蕉葉之下,一潭碧水濃翠靜流,水中無數尾紅鱗錦鯉過葉穿花,偶爾吐一顆氣泡,被月色染了,恍如凝珠。

這般良辰美景,如此相依相伴。

藏花便不禁痴了,透過菱花鏡凝望背後容顏:“掐指算算,自從嶽如期案後,大人便再也沒有召幸過奴家。今晚不知大人怎會突然想起奴家來了?”

司夜染手指穿過那比女子還要濃密的青絲,輕挑紅唇:“我便知你又多心了。你又何必對她這般耿耿於懷?我早說過,嶽如期案牽涉廣大,留著她這枚魚餌定有大用。”

藏花遲疑一笑:“大人真的只將她當魚餌麼?”

司夜染難得今晚脾氣極好,非但沒惱怒,反而躬身貼住藏花面頰,一同望向菱花:“我有多厭惡女人,難道你忘了麼?”

藏花的表情終於放柔:“……可是大人分明又將她扮為男子。”

“若論男裝麗色……花,這世上又有誰能比得過你?”

司夜染指尖沿著藏花面頰迷戀遊弋:“這些日子皇上、娘娘都那麼多事,我哪裡分得出心?再說你恁貪嘴,我不攢足了力氣,又如何敢召你,嗯?”

藏花登時嚶嚀一聲,骨頭已是酥了半邊,身子都偎進司夜染懷中,不依道:“大人壞死了!哪裡是奴家貪嘴,分明是大人元氣太盛!”

“是麼?”鏡中人長眸輕挑,眼瞳染醉,雖不減清冷,卻多了無法言喻的妖冶:“那今晚你也不準睡,更不準求我饒了你。”

藏花聞聽這話,便已徹底癱軟,只伸手攀住司夜染肩頭:“大人,憐我……”

司夜染清涼一笑,展臂將藏花橫抱起,撲入紗帳。

瀟灑甩袖,袖底流風便將周遭紅燭熄盡。唯留床腳一盞紗罩紅燈,影綽綽映出帳中兩人的顛倒騰轉。

不多時便傳來藏花嚶嚀抽噎之聲,彷彿哀求,又似感激,呢噥不絕。

卻始終不聞司夜染聲息,彷彿只專注一處,不肯稍懈。

良久良久,當初禮帶著初忠、初信抬著大桶的熱水進來時,天已破曉,卻仍聽得見大人嗓音清朗,顯是興致尤濃,低啞呢喃:“……你現在可知我心意了,嗯?以後別再多心,免得壞了我通盤計劃。你替我好好調理她……也唯有你,我才信得過。”

初禮三人仿若活動的木樁,充耳不聞,面上更不敢帶出半點表情。隻手腳麻利將丟在帳外的種種物件兒,皆仔細收起。

那當中深紅淺綠,粗細輕重,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