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一聲,酒壺墜地,蘭芽醉倒在桌上。
嘴裡還在咕噥:“……我總歸,不會輸給你。喝就喝……好酒,再——來。”
桌子對面,司夜染用指尖撐起眉頭,唇角微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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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該起身了。”
蘭芽在睡夢中中顛蕩了一下,心說,怎麼還夢見初禮的聲音了?還什麼大人,跟她何干!
“嗯,你先下去吧。”耳畔一線嗓音慵懶妖冶。
蘭芽一個激靈,猛然睜開眼睛,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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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還有九千字。】
☆、83、酒酣人靜(2更2,九千字)
鮫綃紗帳四面垂落,罩住雕花大床。而眼前則是絳紅長衫半啟的散發男子!
醉目星瞳,長眉雙飛,正撐著手肘欣賞著她面上的驚慌失措。
如遭雷擊,她下意識攏緊衣襟,嘶聲驚呼:“大人!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卻輕蔑一笑,掀被坐起,居高臨下:“蘭芽九畹雖清絕,也要芳心伴小醺……嶽蘭芽,我說到做到。”
蘭芽一聲嚎哭,猛地撲向他:“司夜染!我跟你拼了!”
她的手臂卻被他輕易捉住,他玩味地笑:“你在怕什麼,嗯?我是個內官,你又受過幽閉之刑,你又何至於這般要死要活?恍”
經此一嚇,她才全醒來。低頭只看自己衣裳,除了領口稍松,內裡上下還都完好。
她緩口氣問:“真的?”
司夜染只冷冷哼了一聲,便徑自下地更衣。
看都沒再看她一眼,自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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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靜了下來,蘭芽伏在枕上再仔仔細細將昨夜種種回顧一番。
或許沒錯,他反正是太監,又能怎樣?
壓下心亂,趕緊起身要離去。
初禮卻守在門口,說:“公子要走,好歹要向大人告退才是。”
蘭芽便問:“大人何在?”
初禮答:“正在前廳。”
蘭芽便走向前廳。
時辰尚早,蘭芽以為趕緊告退,還有機會避開眾人耳目去。卻沒成想,初禮替她一挑簾櫳,她便愣在當場。
司夜染在前廳,可是前廳並非只有司夜染一人。
還有兩人立在那裡,彷彿正與司夜染對答什麼。
其中一人正是蘭芽昨夜想找去喝酒的陳桐倚,而另一人——是秦直碧。
看蘭芽這麼從後堂出來,那兩人都是狠狠一怔。正在回話的陳桐倚直接咬了舌頭,瞪著蘭芽,嗚嚕嗚嚕地詞不達意起來。
蘭芽只提了口氣,悄然望向秦直碧。
他隔著廳堂裡空蕩幽藍的晨光靜靜望著她。
卻只一瞬,便別開目光去。
他面上沒有半點變化,沉靜如水,卻也冷淡如水。
蘭溪的心狠狠一晃。
卻也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躬身施禮:“大人,小的告退。”
司夜染伸手示意陳桐倚停下那不知所云的對答,偏首過來望她,慵懶說:“嗯,你昨夜也累壞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蘭芽忍不住抬頭直直瞪向司夜染。
她哪裡累壞了?他說她什麼累壞了!
“小的不累!”她暗自咬牙。
“哦?”司夜染卻低沉地笑了起來,“原來,還不夠累啊……妙極。”
媽蛋,簡直越抹越黑了!
看她要惱了,司夜染才眯起眼,正襟危坐回去:“你下去吧。我與秦、陳二位公子還有正事要聊。”
蘭芽憤憤出門,扭頭望那大門,心下按說:“司夜染,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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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聽蘭軒,雙寶和三陽都趕緊迎上來。
雙寶還好,面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來,可是三陽不成——那孩子跟偷吃了什麼葷腥似的,樂得像個帶褶兒的肉包子。
蘭芽打發三陽先幹活去,進了房去才問雙寶:“他怎麼了?”
雙寶悶著不說,不過眼睛裡已無之前的嚴肅,彷彿透漏些什麼出來。
蘭芽便急了,伸手一拍桌子:“你說不說!”
雙寶嚇得撲通就跪下了,“……早晨起來才發現公子不見了,我跟三陽就四處去找。後來是遇見了禮公公,說公子昨夜是陪大人安置的。”
蘭芽腦袋便轟地一聲兒。
雙寶囁嚅:“禮公公還特別囑咐了,叫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