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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噹啷一聲,酒壺墜地,蘭芽醉倒在桌上。

嘴裡還在咕噥:“……我總歸,不會輸給你。喝就喝……好酒,再——來。”

桌子對面,司夜染用指尖撐起眉頭,唇角微提。

“大人,該起身了。”

蘭芽在睡夢中中顛蕩了一下,心說,怎麼還夢見初禮的聲音了?還什麼大人,跟她何干!

“嗯,你先下去吧。”耳畔一線嗓音慵懶妖冶。

蘭芽一個激靈,猛然睜開眼睛,循聲望去——

【稍後還有九千字。】

☆、83、酒酣人靜(2更2,九千字)

鮫綃紗帳四面垂落,罩住雕花大床。而眼前則是絳紅長衫半啟的散發男子!

醉目星瞳,長眉雙飛,正撐著手肘欣賞著她面上的驚慌失措。

如遭雷擊,她下意識攏緊衣襟,嘶聲驚呼:“大人!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卻輕蔑一笑,掀被坐起,居高臨下:“蘭芽九畹雖清絕,也要芳心伴小醺……嶽蘭芽,我說到做到。”

蘭芽一聲嚎哭,猛地撲向他:“司夜染!我跟你拼了!”

她的手臂卻被他輕易捉住,他玩味地笑:“你在怕什麼,嗯?我是個內官,你又受過幽閉之刑,你又何至於這般要死要活?恍”

經此一嚇,她才全醒來。低頭只看自己衣裳,除了領口稍松,內裡上下還都完好。

她緩口氣問:“真的?”

司夜染只冷冷哼了一聲,便徑自下地更衣。

看都沒再看她一眼,自顧去了。

房間裡靜了下來,蘭芽伏在枕上再仔仔細細將昨夜種種回顧一番。

或許沒錯,他反正是太監,又能怎樣?

壓下心亂,趕緊起身要離去。

初禮卻守在門口,說:“公子要走,好歹要向大人告退才是。”

蘭芽便問:“大人何在?”

初禮答:“正在前廳。”

蘭芽便走向前廳。

時辰尚早,蘭芽以為趕緊告退,還有機會避開眾人耳目去。卻沒成想,初禮替她一挑簾櫳,她便愣在當場。

司夜染在前廳,可是前廳並非只有司夜染一人。

還有兩人立在那裡,彷彿正與司夜染對答什麼。

其中一人正是蘭芽昨夜想找去喝酒的陳桐倚,而另一人——是秦直碧。

看蘭芽這麼從後堂出來,那兩人都是狠狠一怔。正在回話的陳桐倚直接咬了舌頭,瞪著蘭芽,嗚嚕嗚嚕地詞不達意起來。

蘭芽只提了口氣,悄然望向秦直碧。

他隔著廳堂裡空蕩幽藍的晨光靜靜望著她。

卻只一瞬,便別開目光去。

他面上沒有半點變化,沉靜如水,卻也冷淡如水。

蘭溪的心狠狠一晃。

卻也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躬身施禮:“大人,小的告退。”

司夜染伸手示意陳桐倚停下那不知所云的對答,偏首過來望她,慵懶說:“嗯,你昨夜也累壞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蘭芽忍不住抬頭直直瞪向司夜染。

她哪裡累壞了?他說她什麼累壞了!

“小的不累!”她暗自咬牙。

“哦?”司夜染卻低沉地笑了起來,“原來,還不夠累啊……妙極。”

媽蛋,簡直越抹越黑了!

看她要惱了,司夜染才眯起眼,正襟危坐回去:“你下去吧。我與秦、陳二位公子還有正事要聊。”

蘭芽憤憤出門,扭頭望那大門,心下按說:“司夜染,你給我等著!”

回到聽蘭軒,雙寶和三陽都趕緊迎上來。

雙寶還好,面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來,可是三陽不成——那孩子跟偷吃了什麼葷腥似的,樂得像個帶褶兒的肉包子。

蘭芽打發三陽先幹活去,進了房去才問雙寶:“他怎麼了?”

雙寶悶著不說,不過眼睛裡已無之前的嚴肅,彷彿透漏些什麼出來。

蘭芽便急了,伸手一拍桌子:“你說不說!”

雙寶嚇得撲通就跪下了,“……早晨起來才發現公子不見了,我跟三陽就四處去找。後來是遇見了禮公公,說公子昨夜是陪大人安置的。”

蘭芽腦袋便轟地一聲兒。

雙寶囁嚅:“禮公公還特別囑咐了,叫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