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子如殺子,我們須得引以為鑑。”
陸夷光點頭,點到一半僵住了,我……我們!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穿過花園; 再沿著逶迤不絕的長廊走一段; 巨大的花房佇立在眼前。
陸詩云手心出了一層細細的虛汗,輕輕吸一口氣; 隨著宮人邁入花房。花房內溫暖如春; 奼紫嫣紅,與外面的冬日仿若兩個世界。陸詩云卻是無心欣賞,她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白色玉簪花前的人影上; 淺綠色的宮裝; 素雅的首飾。
陸玉簪緩緩轉過身來; 面含微笑; “三姐; 好久不見了。”
可不是; 自打她進宮; 她們就再沒經過。
輕飄飄的話語; 落在陸詩云耳中,卻像是毒蛇吐信,陸詩云臉膛不受控制地白了白。
自從陸玉簪進宮,她就惴惴不安; 那時候她還可以安慰自己,宮中什麼美人沒有; 陸玉簪未必能得寵。然現實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光; 沒多久陸玉簪聖寵優渥還懷上了龍種; 一躍成為嬪妃。
她忐忑不安地嫁入京城; 沒有新婚的歡喜; 有的只有無邊無際的恐慌。她無一日不再擔心陸玉簪會怎麼報復她,就這麼戰戰兢兢的過了一個月,陸玉簪一點動作都沒有,甚至都沒召見過她。
可她一點都不敢放鬆,反而越來越緊張,宛如頭頂懸了一把利劍。自己當年是怎麼對她的歷歷在目,設身處地一想,她不相信陸玉簪會輕易放過她。
這一日,陸玉簪終於召見她,她居然有那麼一點詭異的踏實,這一天終於來了!
陸詩云屈下膝,謙卑請安,“婉嬪娘娘萬福。”
陸玉簪眼望著低眉順眼的陸詩云,眼前浮現昔日她盛氣凌人的面容,離了外人,陸詩云向來都是用鼻孔看她的。打一開始陸詩云就不喜歡她,為了討好陸初凌,更是想法設法擠兌她。
每一次,她都告訴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嫁人後就好了。然而百般忍讓沒有換來見好就收,只有變本加厲。
曲著膝蓋的陸詩云腿窩發酸,咬緊了牙根。
陸玉簪留意到她繃緊的臉頰,片刻後,才恍若初醒地說道,“三姐免禮,見了三姐,本宮不禁想起閨閣種種,一時出了神。”
本宮二字激得陸詩云心頭一顫,膝蓋軟了軟,人也跟著趔趄了下。
陸玉簪挑了挑嘴角,慢慢在旁邊的鋪了繡團的椅子上坐下,“不日父親母親還有二姐他們就要抵達京城,我就想找三姐商量商量,咱們敢如何迎接才好。”
陸詩云面無人色心跳如擂鼓,忽的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陸玉簪神色如常,垂眼看著臉色慘白的陸詩云。
“娘娘恕罪,”長期擔驚受怕的陸詩云再是挨不住這種軟刀子割肉的恐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苦求,“之前是我不懂事我不該助紂為虐,幫著陸初凌做安歇傷天害理的事。娘娘恕罪,我知道錯了,這半年以後,我無時無刻不再懺悔不再反省,我們同為庶女本該守望相助互相扶持,可陸初凌嫉妒您的美貌,她容不下您,我自私的為了讓自己和姨娘在陸家的日子好過一些,就昧著良心幫陸初凌欺辱您。”
望著涕泗橫流的陸詩云,陸玉簪扯了下嘴角,“這話要是傳回孃家,三姐就不怕二姨娘日子不舒坦。”
陸詩云哭聲頓了一下,旋即眼淚掉的更兇。
陸玉簪手掌覆在腹部,若是她的孩子將來為了自保就不顧她的處境,她得多心寒。陸詩云這個人啊,自私自利、兩面三刀、心胸狹窄……唯一的優點大概是識時務了,那裡風大靠哪邊。
“往日種種到底是這麼一回事,你我心知肚明,”聞言陸詩云打了一個寒顫,陸玉簪繼續說道,“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追究,我只想知道是誰害死了翠色。她死不瞑目,數次入我夢中,她的臉就像是發脹的麵糰,她哭著對我說她好疼。好幾次我於夢中驚醒,陛下問我原因,我想著姐妹一場,總是不肯說。”
陸玉簪看著鼓起的腹部嘆息,“翠色大抵是怪我的,越來越頻繁的入我夢中,有一次半夜我還動了胎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種種欺辱,她都認了,誰讓她出身不光彩,可她必須替代她而死的翠色討一個公道,活生生一個人,才十八歲而已,還沒嫁人生子,人生連一半都還沒過完就這麼慘死,死在一個惡作劇之下。而作惡的人,連一句抱歉一滴眼淚都吝嗇。
陸詩云豈不懂她威脅之意,只要陸玉簪的肚子不舒服幾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