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
“太子和諸位王爺撥冗前來,實在是蓬蓽生輝。”陸見深笑容如常地打圓場。
福王呵呵一笑,“可不是,誰比得上八姑母有面子。”
這話就有些扎人耳朵了。
陸徵作揖,“老臣惶恐。”
太子忙扶起陸徵,“姑父。”一時倒不知說什麼才能化解這尷尬。
“二哥這是晌午的酒還沒醒呢,姑父大可不必往心裡去。”齊王不滿地看一眼福王。
福王冷笑,“本王沒醉。”
陸見深一幅不跟醉鬼一般見識的寬容,笑著道,“福王海量,豈會醉。待會兒微臣可要多敬您幾杯。”
旁邊的燕王也笑,“待會兒弟弟也要多敬二哥幾杯,咱們哥倆可是好就沒一塊喝過酒了。”
靖寧郡王靜靜地看著,一個兩個都想拉攏陸徵,就算拉攏不了也不想得罪。也就福王這個蠢物破罐子破摔,父皇在一日便囂張一日,不去想山陵崩之後的下場。
酒過三巡,女眷那邊忽然傳來一聲鼓掌喝彩聲。
太子好奇,“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不一會兒就有下人來回,“長樂縣主親自表演了一出《八仙賀壽》的皮影戲,演的惟妙惟肖。”
這話水分含量很高,南康長公主過壽,陸夷光親自賀壽,滿堂賓客自然要給這個面子喝一聲彩。退一步來說,單衝這份孝心也足夠令人稱道。
太子便對陸徵笑,“有女如此,夫復何求。”
陸徵含蓄一笑,“小女頑劣,當不得殿下謬讚。”他四十大壽,丫頭怎麼沒給他唱一出,偏心眼兒。
“這女兒就是好,貼心,”微醺的福王要笑不笑的開口,“本王做夢都想要一個女兒,可惜每次都是臭小子,怕是命中註定無女咯。”
陸見深臉色微微一變,執起酒壺注滿福王的酒杯,“王爺正當盛年,說這話為時尚早,想來不久之後便會有小郡主降臨。”
福王掃一眼,瞥見不少人緊張起來,尤其是太子的臉,心頭大暢,端起酒杯衝著太子道,“三弟,你教教哥哥,怎麼才能生女兒。”
太子膝下唯有四位小郡主,無子是太子最大的痛處,年紀越大越迫在眉睫。
滿堂寂靜,落針可聞,空氣都彷佛在這一瞬間凝結。
福王嘴角挑起一抹惡意的笑容。
太子面沉如水,握著酒杯的手浮起青筋。
燕王停止了咀嚼的動作,不贊同的看著福王。
齊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震驚的看著福王說不出話來。
靖寧郡王垂眼看著象牙筷。
陸見深手一斜,酒灑在福王身上。
“放肆!”福王勃然大怒。
☆、第40章 第四十章
“王爺息怒。”陸見深雙手作揖; 連忙告罪。
“犬子無狀; 王爺見諒。”陸徵一臉慚愧地起身,又不滿的看一眼陸見深; “還不趕緊帶王爺去換衣裳。”再留他在這大放厥詞; 這宴會沒法擺下去了。
話說到這份上; 一般人也就順著臺階下了,然幾杯黃酒下肚就耍酒瘋的福王顯然不是一般人。
福王彷佛受了奇恥大辱,咬牙切齒,“你竟敢潑本王酒; 別以為你是公主子; 本王就不敢動你。”說著抬手就要扇過去。
陸見深往後退了一步,眼底怒意稍縱即逝; 低下頭告罪; “王爺息怒; 微臣並非有意; 實乃無心之失。”
“你還敢躲!”福王怒上加怒; “來人; 給我拿下他; 本王要治他大不敬之罪。”素日裡裝得恭恭敬敬; 這會原形畢露了吧,膽敢拿酒潑他。
新仇舊恨一湧而來; 福王胸腔填滿怒火。他知道; 他們都瞧不起他; 都在暗地裡罵他是個沒用的瘸子。今天就讓他們看看; 他這個瘸子怎麼收拾他們這群所謂的天之驕子。
福王內侍裹足不前,為難的看著福王,都快哭了,這可是在公主府的壽宴上,陸見深可是南康長公主的兒子。
賓客也驚呆了,福王囂張誰都知道,但是不知道他能囂張到這一步。不提陸徵和南康長公主,陸見深好歹是朝廷命官,還是皇帝跟前聽差的。莫說福王,便是太子都不敢說打就打,他一個閒王哪來的底氣。
福王這是把朝廷命官當做他府裡的奴才了,隨便他喊打喊殺,淡淡的不悅縈繞在官員心間。
“王爺,”陸徵神色已經冷下來,天皇貴胄的面子要給,士大夫的面子也不能落,福王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