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顯然這不可取。嚷出來; 陸玉簪吃不了兜著走,她不識大體也得吃掛落。
沒等她想出個一二三來,禪房門又開了,李恪走了出來。
陸詩云詫異,這才進去多久,遠遠地看不清李恪神情,陸詩云也不敢多看,屏氣凝神往裡頭躲了躲,待李恪走遠了,才鬆了一口氣。
她狐疑地望望禪房,吃不準這是什麼情況,想了又想,還是先行離開。
禪房內,陸玉簪雙眼直勾勾地望著香案上的小佛像,面無悲傷之色,眼淚卻是滾滾而下,一顆顆打在衣襟上。
終究沒控制自己生出了妄念。
娘說莫要相信男人的話,勿要學她。
娘用血淋淋的一生做了前車之鑑,她偏要重蹈覆轍。
幸好,夢醒了。
陸玉簪閉上眼,任由眼淚決堤而出。
哭過了,再擦乾,便好了。
一個時辰後回來的翠色心疼地望著陸玉簪通紅的眼眶,“姑娘莫要太傷心,姨娘和崔嬸地下有知,也是要擔心的。”
陸玉簪握著翠色的手慢慢站了起來,倘若娘和崔嬸地下有知,該是要恨她不爭氣的。
“姑娘且等等,奴婢去要盆熱水來。”這麼回去被有心人看見了,難免生出是非來,就有那些愛搬弄是非的。
陸玉簪輕輕點頭。
收拾好,主僕二人便離開淨蓮庵,回到府裡,迎接她們的是面沉似水的蔡氏,以及眼帶得意的陸詩云。
思來想去,確認陸玉簪和李恪暗通曲款的陸詩云決定直接告訴蔡氏,又不是查案子,哪需要什麼人證物證齊全,她和鎖秋就是活生生的人證,與陸玉簪當面鑼對面鼓地對峙,就不信陸玉簪還能矢口否認。
陸玉簪沒有否認,她徑直跪了下去,“母親,我錯了,我甘受一切懲罰。”做錯了事,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沒有僥倖。
翠色滿臉震驚,姑娘和李大公子,她,她怎麼不知道?
蔡氏疲憊的捏了捏眉心,環視一圈,“玉簪留下,你們都退下,要是我在外面聽到一星半點流言蜚語,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
陸詩云心頭一凜,覺得蔡氏這是在警告她,忙忙保證,“女兒謹遵母親教誨。”她又不傻,陸玉簪壞了名聲,她也要被人嘲笑的,思及此,暗暗剜一眼伏跪在地的陸玉簪。
“我一直以為你是幾個孩子裡最讓人省心的一個。”蔡氏沉沉開口,語氣裡夾帶失望。
陸玉簪眼睛發酸,“玉簪讓母親失望了。”
蔡氏點了點案几,兩眼直直望著她,“上次在紫陽觀,你是故意在周夫人面前失態的吧。”
陸玉簪身子顫了顫,無言以對。
蔡氏暗暗一搖頭,“你們到哪一步了?”
陸玉簪眼底湧出淚意,強憋回去,“私下見過幾面,不曾私相授受,也未有,有肌膚之親。”
蔡氏略鬆一口氣,若是如此,那便還有挽回的餘地,“至於將來,李恪可曾說過什麼?”
淚水模糊了視線,陸玉簪忍不住帶出幾分哽咽,“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府公子,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
蔡氏臉色沉了下來,要是慶王府肯來提親,那便只是小兒女情難自禁,訂了親完全可以遮掩過去。可依著她的話,那就是一樁醜聞了,蔡氏望向垂著頭的陸玉簪,她被騙了?
蔡氏暗暗一嘆,自古男子多薄倖,不由想到了她生母楚心慈,她對這個女人沒好感可也沒什麼惡感,說白了就是個被情愛迷了心竅的蠢女人。原以為陸玉簪是個機靈的,不想竟然重蹈覆轍。
蔡氏轉臉讓蔡媽媽帶陸玉簪下去檢查,檢查什麼,自然是檢查是否還是清白之身。情感上,她倒是相信陸玉簪的,覺得她不至於這麼蠢,但是理智上必須確認。
陸玉簪臉色慘白的出來,整個人彷佛被凌遲了一遍。蔡媽媽自然不會凌辱她,可對於姑娘家而言,那種檢查的意義本就無異於奇恥大辱。
面無人色的陸玉簪重新跪倒在地,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蔡媽媽對蔡氏點了點頭。
蔡氏徹底鬆了一口氣,沒有鑄下大錯便好,養了一年,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了,真不想看她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既然知道是痴心妄想,就把心思收回來。”
含著眼淚的陸玉簪輕輕點下頭。
蔡氏沉吟了會兒,遂道,“罰你二十藤條,抄《女誡》《女則》各百遍。”再重把人打壞了,又要耽擱上路,她們離開大同一年多了,把丈夫一個人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