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
怎麼會這樣?他不該生氣的麼?
他不是該考慮一下她說的話,然後從池小姐和謝小姐裡挑一個人做他的王妃。
雙雙呼聲“郡主”。
溫彩似回了神,抓起帕子拭自己的嘴,卻不敢看他。
他的目光太熾烈,似要把她化成灰燼一般。彷彿只要一對視,她所有的謊言都會粉碎。
慕容恆不眨眼睛地盯著他,耳畔都是慕容恪的聲音:“如果她心裡有你,她會很吃驚,然後會惱怒、慌張,再用力地擦拭自己的嘴。你注意看她的反應,她拭嘴的時候,又羞又惱,可眼睛不敢看你……”
她吃驚,他親她的時候,她整個人被驚呆了,太莫名,太意外。
之後就迷糊了,忘記了反應,只是瞪大了眼睛盯著他。
最後是惱怒、慌張,她跌跌撞撞地依在案上,眼睛不敢看他,只拼命地拭嘴,一張臉紅霞滿天,似吃醉了酒,那股酡紅延至脖頸。
所有的這些,都被慕容恪給言中了。
慕容恆脫口而出:“你喜歡我?”
在雙雙前世的記憶裡可沒這情節,他和她好像是成親之後才會有這樣的舉動。她今天的話說得夠果決,哪裡不對?沒流露出情感,應該沒有破綻,連溫青都被她騙住了。
溫彩故作平靜,“誰……喜歡你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既然走到了今日,她打死也不會承認。
慕容恆忍俊不住,他低估了她。她會騙人,騙得那麼認真,如果不是慕容恪在樓下多停留了一會兒,不會聽到她與溫青的話
“那你盯著我。”
溫彩盯在地上,心裡暗自掙扎了一陣,她要的太多,也累及他太多。夢裡的一切,是她與他的前世,但今生,她有了另一種抉擇。
她緩緩抬起了頭,平靜卻又目光繁複的正視著他,“我不喜歡你!我真的不……”他逼近了兩步,溫彩嚇得立時停住了話,連聲道:“好好說話,別離我這麼近。”她幾步走到了雙雙的身後,滿是防備地道:“我不知道哪裡讓你誤會了?”
慕容恆猜不透她的心思,以她單純的性子,該是愛恨分明,為什麼明明喜歡他,非說不喜歡。
“再說不喜歡我試試?”
她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要說拿當兄長一般對待,這讓他很失措,很傷心。既然她心裡有他,她又為何要拒人千里。
慕容恆一臉肅色,對雙雙道:“你下去,本王要與她說話。”
溫彩忙道:“你怎麼能待在這裡,這裡是我的閨閣。”
“你不是說,你不在乎名節麼?你連和離都不怕,還怕本王待在這兒。”
“可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是說對冷昭,你根本沒有正眼瞧過,而我卻是你心裡的那個人。”
她想笑,想設一個騙局,可他卻直直地盯著她,似要把所有的偽裝都撕裂。
他再回來好像變了一個人,霸道的、強勢的,更是熾烈如焰。
那麼一個剎那,她真的好想陪他一起燃燒,可理智告訴她:不能!不能……
“樓下說話。”
她一扭身拾階而下,樓下花廳。
冬葵領著二等丫頭奉了茶點。
他定定地看著她,眸子裡蓄滿了太多的疑惑,卻自有痴情萬千,這一張崑崙美玉般的容顏,這一雙夢裡曾千百次浮出的眼神,她的心早已是凌亂不堪,在他的強勢攻擊下,她早已經節節敗退,直退到渭水之岸,再退,便是翻滾的江河……
“為什麼撒謊?”
她喜歡他,夢裡就深深地喜歡他,可是那個結局,讓她畏懼。
她所害怕的,是帶給他同樣的痛苦。
“你喜歡別人吧,其實是我配不上你……”
“你又要說什麼鬼話?”他惱,憤然地怒視著她,“再說這樣讓本王生氣的話,明日我就讓皇上賜婚。”
賜婚!她心頭一顫,有些和夢裡一樣,比如她的暢園、百貨行,比如他……那些早前不認識的人,在雙雙前世記憶裡出現了,之後真
的遇到了他們。
雙雙說“我的回來,就是幫小姐避開前世的悲劇。”
她信,她全都信。
她感受到雙雙前世記憶裡所有辛酸與痛楚。
“我有什麼好的?脾氣又壞,模樣又尋常,有時候還會打人、罵人……”
“情之唯物,不會因那人是好還是壞就不會動心,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