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侄女們?”
杜鵑在一旁聽到這話,頓時眉頭一揚,跑了過來道:“宋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真沒規矩,小姐們說話,哪輪到你一個丫頭插嘴。”宋小姐提高嗓門,“溫六小姐,你不該連累了芝芝,也不該累了兄嫂的名聲。你要和離那是你自己的事,可現在名聲卻帶累了別人……”
徐蘭芝扯了一下宋小姐,“你別再說了,彩彩她到現在都還沒及笄……”
“就算沒及笄,就算真兒個的沒與冷候爺圓房,嫁過人就是嫁過人的,能與正經的閨閣小姐比麼?也不怕人笑話,竟敢說只做嫡妻,連平妻、貴妾都不放在眼裡呢。芝芝,我是為你好,這樣的女子你就不能和她交往。”
溫青亦在一邊,聽到這兒,皺了皺眉,幾步移來,朗聲道:“宋小姐,不勞你一個千金小姐來管我溫家的家事。”
“你……”宋小姐咬了一下唇,這幾日她們幾個貴門小姐一直在議論這事,只誰也不敢當面說出來,但她想,她和徐蘭芝要好,徐蘭芝還答應教她馬術的,她對徐蘭芝可是佩服得緊,一心想與徐蘭芝做好朋友,心下一緊,嗓門更高了,“不識好人心!我也是為芝芝好,為你未出世的女兒好,有她這樣一個名聲的小姐在你家裡,你讓旁人怎麼看?”
溫青的臉一陣煞白。
溫彩的臉色也一片灰暗。
前兒開始,徐蘭芝與她的話就漸次少了。就算
徐蘭芝再不計較,可難免她周圍的貴門小姐們嘮叨,三人成虎,眾口鑠鑫,待她的也不如早前。
貴門小姐不屑與她溫彩結交,但溫彩是拿徐蘭芝當朋友的。
徐蘭芝對宋小姐低聲道:“我知道你一片好心,我這兒沒事。宋宋,你先回去吧,先回去……”
溫彩笑著,輕聲寬慰溫青道:“哥哥,你別惱,我們是為自己活,又不是為旁人,早些收拾一些,先回京城吧。”
徐蘭芝覺得說那些話的人是自己一般,臉頰通紅,囁嚅著道:“彩彩、大姐夫……”
溫青道:“不必再說!”他就這一個妹妹,為什麼所有人這樣說他妹妹。溫彩在他眼裡是最單純、乾淨的,她不知道比那些人的心靈要善良多少倍。
溫家的東西收掇好了,與來時一般,不同的是,車上有些醃製過的獵物,五六十隻兔子,又有大半頭鹿肉,還有十多隻錦雞。
當有的人馬術比賽時,還有的人就到山林裡繼續行獵。
雍郡王府吃不了那麼多的獵物,便與溫青分了一半,再有一些是溫青帶著護院到山林裡獵來的。
溫彩生怕壞了,叮囑了廚娘把這樣東西都醃製好。
路上,徐蘭芝又遇到幾家的小姐,跳下了溫家的馬車,坐了李小姐的馬車,一路上與李小姐戀戀不捨,依依惜別,兩人更是約好他日串門。
*
鎮遠候府。
徐氏帶了徐太太一早候在門口,上回徐蘭芝求了皇帝,給徐太太討了個宜人的誥命,而今府中上下都尊稱一聲“徐宜人”。
徐氏滿是喜歡,“候爺,香湯預備好了。”
徐宜人臉上掛著難掩的喜色。
夜裡,徐蘭芝躺在繡榻上,琢磨著溫彩名聲已毀的事,宋小姐、李小姐對她的叮囑又迴響在耳畔,她絕不能讓溫彩連累了自己,最好能讓溫彩搬出去。
她需要一個人商量,喚了春草起來。
春草驚道:“芝小姐真要讓六小姐搬出去麼?”
徐蘭芝早就看不慣溫彩,因著她在府裡,母親、姐姐總拿自己與溫彩比,也因著溫彩近來白受了多少訓斥。“可這話不能直接與大姐夫說,也不能與大姐說,我若一說,怕是就要被他們訓斥,最後的法子就是逼她出去。”
春草面露難色,溫彩是正經的溫家小姐,可徐蘭芝是寄上籬下啊,“芝小姐不是與六小姐交好麼?”
“交好?”徐蘭芝苦笑,“早前我是沒有朋友,不得已要與她玩耍。”現在,她透過秋狩,認識了那麼多的京城貴女,還與七公主交好,哪裡需要與一個聲名被毀的溫彩交往。若再與溫彩住在一處,指不定連新認識的貴女朋友都不與她來往。
她如此用心,才贏得了“馬上舞”的雅號、美名,正想借此機會,在京城搶佔風頭,佔盡風光,想好好地活一場呢,怎能因溫彩連累了她。
“春草,我是拿你當心腹的,你與我想想法子,若有一個不需要說出來,卻能把她逼出府去的好法子,我重重賞你。”
春草一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