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落音時,就聽到一陣大笑聲。
溫墨不悅地道:“爹就這樣站在那兒?這都來了,總不能一直站著。”
何氏瞪了一眼。站的又不是他們,管溫子群站到何時,總之溫子群想自個兒撈好處就是不行。
安然閣裡,也擺了幾桌,幾個在族中身份高的太太陪著溫彩。
其中一人討好似地道:“雍王妃,豔玲可是你嫡親的堂妹,今年十六了,再不說門好親事,就真真誤了。”
其他人翻著白眼:嫡親堂妹?虧得這話她說得出口,溫彩的堂妹是溫子林的女兒,溫子林是有幾個女兒,這都出閣了,最小的庶女也才幾歲,別說出閣,就是議親還尚早。
這位太太原是溫氏族裡二房的當家太太,因著嫡支長房最親厚,在西山縣時從來都是鼻孔朝天的,何曾這樣與人說過話。
溫彩神色淡淡,捧著酒杯道:“今兒我回孃家,只是用飯吃茶,不談他事。三伯母,這西山縣的好人家也不少,有合適的就給豔玲妹妹訂了。”
旁坐上的少女突地站起身,滿是委屈地道:“王妃堂姐,我們家的身份地位能與尋常人家比麼?這可是皇親國戚、當朝重臣之家,他們倒是想高攀,可自來只有高嫁,哪有低嫁之理。”
就她麼?還想嫁入豪門不成?
溫彩想著自個,若不是她與慕容恆兩情相悅,讓她嫁入皇家她還真是不樂意。尋常人家也簡單的快樂、幸福,皇家看著風光,背里爾虞我詐,便說大皇子做的那些事,皇帝就夠頭疼。
其他幾位太太也跟著附和起來:“王妃侄女啊,小姐們都是姓溫的,我們可指望你幫襯著她們一把。像她們現在的出身、地位,這尋常人家還真不能配。”
什麼不能配?還不就是想著攀上高枝。
尤其是他們來了之後,聽說溫綠許的婆家如何好,又見溫翠那樣的人都做了官太太,越發讓她們覺得命運不公,她們能許這麼好,還不是因為依仗著溫青兄妹的緣故。
溫青是大男人,不好過問小姐們說親、議親的事,想找梁氏說,偏梁氏現在在坐月子,房裡也不能去,生怕犯了忌、驚了剛出生的孩子,她們是真急了,就想巴上溫彩,好給自己女兒尋上一門好親事。
溫彩垂眸細想,並沒有接話,這次來了這麼多的人,各房的添箱禮也送得厚,她還真不好一口把話說死了,要是說死了,她還真把族人都得罪光了。又憶起前世時,溫青被溫子群父子刻薄,當時族裡也是有人幫著說話的,貌似族中有一位經商的族叔還常去西北看過溫青幾回,雖然每次捎帶的都是西山縣的土儀,也算給予過他們一份溫暖,後來他們夫妻被圈禁皇陵,這位族叔偷偷送過幾塊醃肉來。
“這事回頭我找族長伯公商議,不可能族中姐妹都由我出面許好人家,得挑出優秀者方可。”
她說得淡然,但眾人聽來這意味卻不同。
優秀者……是才貌雙全的,還是德才兼備的?
太太們你看我,我看你,而小姐們則一個個躍躍欲試,尤其是幾個相貌出色的,這會子臉上浮
現了笑容。
能做官太太,誰還願意做秀才娘子、小戶人家的少奶奶?
溫彩掃了一眼,沒見到那位有情義的族叔身影,輕嘆了一聲道:“族中各支都有人在,怎沒看到十七支的子倉叔?”
立有太太笑著答道:“王妃問他呀?十七支的老大前幾年染上了賭癮,這不家裡的值錢的東西全都輸出去了。兩年前喝醉了酒,掉到河裡淹死了。唉,要不是當年三支的老太太幫襯了一把,他們這支的人都給餓死了。
現在十七支當家作主的是二房的溫子倉,他一人撐兩房,這日子怪不容易的。早前是小貨郎,倒也肯吃苦,攢了兩銀子,便在縣裡弄了個小雜貨鋪,生意還過得去。這次我們過來,因著要春播了,他家又沒下人,都靠著他這個主勞力。只備了添箱捎來,就沒來人恭賀王妃出閣。”
汪氏在世時,與族裡的人交好,家境過得困難的也沒少得她的扶持,也正因為如此,在族裡還結了幾份善緣。這也是前世他們兄妹落難,溫子倉常來探望的原因,雖然直至她前世慘死,溫子倉這一支在族裡的日子都不是過得最好的,但卻是族裡最有情義的。
溫彩點了一下頭,笑道:“都是族人,要互相幫襯著才好。幾位族伯母、嬸嬸們回去的時候代我向子倉叔問好。”
“這是應該的。”
眾人說著話,這頓酒席才算結束了。
溫彩藉故要去瞧梁氏,便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