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掛周良媛,總覺得她那麼好,而他卻不能替她討到應有的尊貴。
“那母后以為,兒臣立誰為太子妃好?”
皇后想了一陣,“謝良娣的身子太弱了些,骨子裡又有一股子文人的清高氣兒。在鄭良娣和賀蘭良娣間擇選一人。”
慕容恪最討厭鄭良娣了,成親這麼久,他就碰過鄭良娣一回,那天夜裡睡到半夜,他就聽說謝
良娣身子不適,立馬就開溜了,從此之後,再沒去過鄭良娣宮裡過夜。
“母妃,立賀蘭良媛為太子妃兒臣可以同意,兒臣想立周良媛為良娣。”
皇后的心情原還不錯,一聽這話頓時就惱了,“砰”的一聲把羹湯重放在案上,“恪兒,你這是想要脅本宮麼?上回便是如此,我要立鄭氏為太子妃,你非要立謝氏,最後我們各讓一步。這次,如果我不同意立周良媛為良娣,你便不立太子妃了嗎?”
慕容恪一臉無辜,他是不大會說話,可這不是兩相各有所取的麼。“兒臣不是與母后商議麼?”
“你這是商議?”要不是她親生的兒子,皇后還真想給點厲害瞧,訓斥,她又捨不得。對於這個兒子,她總是覺得虧欠太多,三歲多就把他送走了,沒讓他享受到半分的母愛,而今她想彌補,所以費盡心思地替他保住他的血脈。
“母后……”慕容恪的語調柔軟了下來,笑道:“你不是說我這不會說話的性子隨了外公麼,我就是想立周良媛為良娣。”
“你宮裡已經有兩位良娣了,自來最多隻能有兩位良娣,讓她做良媛,也不算虧待於她。”
“她懷有兒臣的骨血,性子又好,兒臣就是想立她為良娣。”
“對她好的法子多的是,不止立她為良娣這一條。你即便是太子,也要守祖制,太子宮最多隻能有兩位良娣,這是先例,不能違背,否則這就亂了規矩。”
“那兒臣就廢了鄭氏。”
“你……鄭家可是南方的名門望族。”
“大不了,兒臣再納一位鄭氏女入宮,反正兒臣就是看不得鄭氏陰陽怪氣的樣子。”
皇后被他氣得不輕,她原是最看重鄭良娣的,只是後來太子宮頻頻有姬妾滑胎,皇后對鄭良娣的態度也有所改變,尤其是謝、週二人住到鳳儀宮後,皇后又覺得這兩位太子姬妾不錯,在許多方向都要比鄭良娣更好些,一來二人的性子溫婉、柔順,讓皇后喜歡。
“若是鄭氏果有大錯,你廢了便是。”
“兒臣多謝母后!”
慕容恪得了這句話,一路回了太子宮。
*
次日一早,大街小巷都在傳一件事,一夜之間,京城宋、李、蕭等幾家的公子暴斃,或死於花街柳巷,或暴斃自家府中,死相怖人。
但,這事與溫彩的傾城嫁妝來說,還是稍稍遜色了一些。
茶肆裡,百姓們還在議論溫彩出嫁時的十里紅妝。
“早前啊,所有人都以為雍王妃的嫁妝花木,是真的花木,如今傳來訊息,那些可不是尋常花木,那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寶貝,這花兒也有寶貝嗎?”
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這茶肆還真有幾個鬼崇的男子靜靜地聽著。
雍王大婚,雍王妃嫁妝八百餘抬,連陪嫁的花木都是寶貝,媽的,這也太奢華了。
“當然是寶貝,那是苞米種子和種植技術,還有土豆的、木棉花,更有一些珍貴的蔬菜種子,嘖嘖!我家表舅昨兒隨皇上去了雍王妃的莊子,嘖嘖,吃的蔬菜、糧食,全都是從未吃過的美味啊!是真正的美味。你們知道窩窩頭嗎?”
眾人搖頭。
“這窩窩頭便是用苞米麵做的,有淡淡的甜味,吃起像白麵饅頭,不,是比白麵饅頭還香甜可口的東西。聽我表舅說,雍王妃要獻著苞米的種子,咱們京城的百姓有福嘍,往後就可以吃自家種出來的苞米麵、窩窩頭。”
又有幾人加入進來。
“我也聽人說了,雍王妃手裡的美味糧食不少,皇上要推廣種植苞米、土豆。還聽說那木棉花最是個好東西,能制寒被,還能制寒衣,穿上在身上就再也不怕冷了。最是個好東西!”
“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寶貝?”
“有,當然有了。我家一個族叔就在工部任職,他還摸過那寒被、寒衣,又柔軟又暖和,說是到了冬天,穿上那麼一件寒衣就夠了,再冷的天也不懼。”
“明月庵張大人的兒子說,皇上留他爹在宮裡用膳,吃的就是雍王妃獻的土豆,那東西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