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份卷宗在王府,待我們成親之後,我便給你看。”他若有所思地道:“這件事,我隱約看到了冷家與周家人的影子,當年我舅舅手握兵權,如果不是秦家獲罪,秦家會成為比周家更有權勢的門閥。”
周家、冷家兩家人瞧出了皇帝的擔憂,這才替皇帝下手?這也是皇帝明知案子疑竇重重卻草率訂案的原因。
慕容恆明知秦家的謀逆罪訂得冤,想翻案,卻得不到皇帝的認可,心頭的憋悶可想而知。
溫彩握住了他的手,眸裡蓄滿溫暖,有時候任何話語都是多餘,只需要一個眼神便已足矣。
良久的沉默後,他似從沉悶中掙扎出來,抬頭時,眸光裡少了幾分沉鬱,多了幾分清明。
溫彩溫和如初:“德嬪娘娘和小十近來可好?”
“母妃很好。上次你送回宮的珍珠,小十得了半盒,很是高興,讓內務府打造了兩套珍珠首飾,還孝敬了母妃一套,惹得皇后羨慕不已,直說小十比華陽孝順。”
溫彩笑著,“每次看到小十,她都長高一截,越長越像德嬪娘娘了。”
德嬪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青鶯捧著托盤上來。
溫彩道:“這是我做的餃耳(餃子),你吃了再走。”
她啟開盤子上蓋著的碗,又調了沾水了,遞了一碗熱餃湯,託著腮幫靜默地看著他。
這一次,她一擊即中,冷家就快沒了。
只是她依舊擔心皇帝會不會突然抽筋,對冷家從輕發落。
皇帝對周貴妃未免太好了些,便是在欺君的事上,貶為嬪位,他們這次從江南迴來,周氏又復了貴妃位。
慕容恆吃罷了餃耳,溫彩給他攏了寒衣,叮囑道:“近來無甚大事,你就不必再趕過來了,夜裡天寒,小心受了風寒。”
自江南歸來後,她與他之間多了幾分默契,明明是未婚夫妻,相處之時竟更像是生活幾年的夫妻。
慕容恆道:“今兒出宮時,太子皇兄想把冷家的案子交給我主審,你覺得這事……”
“你想接這案子麼?”
“你對冷家心存怨懟,我願為你爭取這件案子主審權,只要你往後可以安心。”
夢裡,安王登基,冷曉為後,他們是如何對待她與慕容恆的?羞辱、折罵,便是徐蘭芝仗著宋四爺是安王寵臣也可以對她嘲諷打罵。
慕容恆知道那個夢藏在溫彩的心底,一直不得釋懷,只有讓溫彩參與到冷家的大逆案,也許溫彩方能安心。
這世卻已夢裡完全不同,只要他們用心經營,就會換來一個截然不同的結局。
要是旁人主審,溫彩還真有不放心,爽快地答道:“你爭取吧!”
“你想要個什麼結果?”
“明月庵冷氏全族是不是會被長慶候冷家連累?”
“會。”慕容恆答得幹練,“今兒午後,皇上已免去冷昭西軍都督一職,奪去冷敦長慶候爵位、奪冷昭定遠候爵位,冷家所有男丁奪去官身、功名貶為庶人。”
思過候藉著玉佛詛咒皇帝,如果不是玉佛碎了,他的用心就不會被人所知,偏巧不巧,就在請佛宴的前一天,皇帝就昏厥了。
“皇上當真是被冷家人用巫蠱之術詛咒得昏厥的?”溫彩疑惑,她原是不信這些事的。
慕容恆壓低嗓門:“皇后娘娘從太子殿下那兒也知思過候把人偶藏在玉佛肚子裡的事。”
如此說來,皇帝的昏厥與人偶無關,很有可能是皇后動了手腳。能使人昏睡的藥物多了,只需要選用一種,趁皇帝不備服下,皇帝自然就會昏厥。
思過候與冷家自認計劃周密,百密一疏,卻不曉得太子、皇后一早就派了細作盯緊了他們,只要他們有行動,就會讓他們知曉。
而溫彩的行動,卻在誤打誤撞中與他們的計謀合到了一塊,更加坐實冷家的罪名。
溫彩定定心神,馬上就要過年節了,這案子年節前許是不會定罪。“明月庵冷氏全族是被牽累的,治長慶候、定遠候兩府之罪即可,其他人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一人有罪誅連全族,雖然她恨冷曉、冷家老夫人,但旁人是無辜的。
“好!”慕容恆回了一個字。
又說了一陣話,慕容恆溫柔地擁她入懷,方才轉身自窗戶離去。
溫彩望著夜色,她的心還是太過柔軟了,不想無辜之人被牽連其間,可冷老夫人一家她是不想放過的,但明月庵冷氏一族又有何罪,只是因為他們與冷老夫人是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