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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他人的冷屁股,就算如此,也要看那人值不值當,而徐蘭芝是絕對不值當的人。

她初來京城,溫彩還瞧她活潑可愛,時日一長,才發現徐蘭芝骨子裡就愛慕虛榮,喜歡被人捧著,而她是從來不願低頭捧著徐蘭芝,更因為她,徐蘭芝早前沒少被徐氏和徐宜人訓斥,一有了機會,曾經的一切都成了她心頭的刺。

徐蘭芝捱了兩巴掌,憤憤地盯著溫彩,想打回來,可她又打不過青鶯。一邊立著的紅衣少女目光犀厲、冷漠,更在警惕地觀察著四下。

溫彩掃了眼花兒,冷著聲道:“這兩盆雙喜臨門是我從暢園買來的,你們是準備把這兩盆花買去,還是準備向冬葵賠禮道歉?我給你兩種法子,你挑一個。”

蕭八小姐、蕭九小姐都是庶女,一個是嘉勇伯府大房的庶女,一個是二房的庶女。大房襲爵,二房原是庶子,因是庶出,在家裡也不得寵。蕭家子女眾多,家裡過得並不寬裕,否則蕭大太太也不會算計了原配大太太的嫁妝給自己的親生女兒。現下這些嫁妝都被蕭彩雲給拿走了,蕭三小姐沒了這些東西,在劉府的日子也過得大不如前。蕭大太太想給女兒添妝,可他又有兒子,還有一個女兒,添妝的事也不現實,只好給擱下了。

兩位蕭小姐根本買不起這花,只巴巴兒地看著徐蘭芝,沒想今兒不過是兩人簪了朵花戴,就惹來這等麻煩。

徐蘭芝氣惱,厲聲道:“有錢就了不起,我買行不行?我買。”

“好!你買,另外再多付二兩銀子,這花是特意從柳樹鎮送來的,因花金貴,路上得小心謹慎,路資運費又貴了些。”

徐蘭芝一轉身,就看到外頭進來的徐宜人,奔過去道:“娘,你給我二千又二兩銀子,娘。”

徐宜人盯著徐蘭芝的臉,不等問出來,春草就低聲把溫彩打徐蘭芝的事說了。她一聽,立馬就有些不樂意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可以打罵,徐氏也能打罵,怎能讓溫彩一個外人來打罵。

早前原對溫彩還有幾分愧疚,可溫彩不在,她們徐氏母女就是這府裡的女主人,可謂過得極是光鮮,那分愧疚早就被現實的榮光給沖淡了。

徐蘭芝又重複了一遍要銀子的事。

徐宜人輕斥道:“不過是兩盆破花,哪就值二千兩銀子,又不是全摘了,上頭不是還有好些麼,只摘了兩朵,也瞧不出來。”

幾個月不見,徐家人說話硬氣了啊。

溫彩揚頭,在夢裡,徐蘭芝嫁人後,徐宜人又跟徐蘭芝住了一年半,早前半年過得很不錯,可徐蘭芝有正經的婆婆、姑子,家裡便有了閒言碎語,在背裡說三道四。且徐蘭芝從小任性、驕縱慣了,哪裡會打理內宅。她就喜歡玩,喜歡在外頭受人追捧,又不似徐氏,雖不會內宅事務,卻肯為了溫青學習。

徐蘭芝在她第一胎生下女兒後不久,她丈夫就娶了位平妻,準確的說,是她婆母要娶的,嫌徐蘭芝不賢惠,要另娶個賢惠女子進門。這女子進門後不久,便與徐蘭芝平起平坐,一年後產下了嫡長子,竟壓了徐蘭芝一頭。

家裡有兩個奶奶,一個能幹,一個就會在外頭耍威風,雖會些馬術、箭術,可這些又當不了飯吃,尤其是成親後,就越發不能適應婚前婚失的天然之別。

徐蘭芝在婆家日子不好過,徐宜人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只得又回了徐氏身邊。回來後,徐宜人才恍然大悟,真正待她好的還是大女兒、大女婿,直至後來溫青被貶官職,流放西北鎮守邊關,徐宜人也是隨溫青夫婦一道去的西北。

知曉了這一切,溫彩很難對徐蘭芝也

好感。是徐蘭芝與冷曉聯手害她,也害溫青,甚至最後徐蘭芝還謀奪她的百貨行……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她怎能再如從前那般視徐蘭芝為朋友。

便是對徐宜人、徐氏都莫名地多了一股輕視與怨恨。

前些日子,徐宜人覺得徐蘭芝不該有那麼多的朋友,可後來一想,都是些閨中小姐,溫彩又走了,總得有個人陪著徐蘭芝。時間一長,倒覺得徐蘭芝受歡迎、人緣好,再說她這個宜人的誥命也是徐蘭芝給她討來的,自是把徐蘭芝捧在心坎上疼,還一心想著要給徐蘭芝尋門比溫青身份更高貴的男子。

溫彩一走,沒了比對,她和徐氏也很少訓斥了。

唯一訓斥的,就是徐蘭芝每個月五兩銀子的月例不夠花,徐宜人又將自己的那份貼補了進去,可就算是這樣,還是不夠花使。徐氏手頭還算闊綽,少不得私下偷偷塞給她三五十兩銀子。徐宜人左手得了大女兒的錢,右手就心疼了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