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月麼?”
“我進宮來,就是看宮裡的花開。我們一起撒的花種才長出一點點來呢,我還得幫你把花苗移到花木園裡種著。”
小十覺得這樣真好,她沒有什麼朋友,溫彩來了德妃多了一個說話的人,而她也多了一個朋友。
溫彩會講《西遊記》的故事,又生動又有趣,一個從石頭裡蹦出來的猴子,竟能大鬧天宮,還能助唐僧西去取經。每天晚上,溫彩講故事的時候,是德妃和小十過得最平靜的時候。
而在宮外,卻一點也不平靜。
二月二十日夜,冷昕帶人再襲怡然閣。
紅燕、青鶯的武功雖高,兩手難敵眾手,青鶯被人束住,冷昕輕哼道:“溫氏,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
青鶯使出的都是最尋常的武功,不敢讓他瞧著破綻,這也是慕容恆交代她的。
冷昕與手下使了個眼色,侍衛抓起青鶯的右手,一劍劃下,只見青鶯的無名指上鮮血淋漓,她扮出溫彩的聲音:“放開我!放開我……”不能罵人,只能叫放。心下卻是疑惑重重:小姐是怎麼猜到他們的所求,夜探怡然閣,如此艱辛就為了得到她的指尖血,青鶯只覺得這事著實怪異得緊。
冷昕一把鎖住青鶯的下頜,“這園子到底是誰的?如此園林打造得這等精緻,是誰的手筆?”
“閣下既能查出我住在這兒,就該查出是誰讓我住在這兒的。”
她偏不說。
冷昕看了一眼瓷瓶,不說他自會查,就說她們說了,也未必是真的,他驀地轉身:“在下自會查出來。溫彩,往後你好自為之。”
紅燕、青鶯無佯,可這閣樓裡其他人都被迷倒。她們未暈,乃是因為她們毅力比尋常人要堅強,加上小時候在御衛營訓練時,試過各式迷煙,一聞嗅出異樣,早有防備。
慕容悰快馬回到冷府,把裝有鮮血的瓷瓶遞給了冷老夫人。
冷老夫人看了一眼,道:“快從二小姐那兒取三滴心血來,一併送往棲霞觀,請神運算元道長做法事,七日之後可改運程。”
冷老夫人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
tang冷家無憂了,又會延續百年富貴榮華。無論溫彩是什麼樣的命格,也不論她有何等奇遇,現在還是要敗給她家的冷曉。
冷曉歡歡喜喜取了繡花針,扎破手指,看著鮮紅的血液滴入瓷瓶,一滴、兩滴,眸子卻綿軟地看著冷昕,懷揣失去平衡跳動的心,“安王表哥真的會當皇帝?冷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她早前想的是如何保證正妃之位,而今卻被神運算元意外地告知,只要改運,她就能做皇后,怎不讓她欣喜若狂。
冷昕低聲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知道就好。我這就令人把兩隻瓶子送到棲霞觀去。”領侍衛策馬奔騰在前,身後卻有慕容恆與幾名護衛跟蹤在後,幾人小心翼翼地潛入棲霞觀。
道家神殿上,盤腿坐著一個老道,手捧拂塵,口裡唸唸有詞。
冷昕道:“神運算元道長,你要的東西都取來了。”
“取血之時,她是自願還是強取?”
“她怎會自願。”
神運算元啟開雙眸,眼神犀厲,神色裡卻帶了幾分猥瑣,“她若自願,他日安王得天下便不必兵刃相見。她若不願,安王必得從旁人手裡強奪。”
冷昕眼神肅厲如劍:“無論禪讓安王,還是安王強奪,帝位必須是安王的。”
他們不可以輸,只能贏了,為了那個位置,他可以不在乎一切。
“貧道午時之後就可以做法事,這段時間,你派人在門外候著,任何人都不得闖進來。”
慕容恆聽到裡面的對話,心頭一沉,早前的不解頓時明朗。
“異世真鳳被浮世虛鳳所掩,她一輩子都休想展露鳳凰真身。”神運算元微微凝眉,面露憂色,“雛鳳長成,將要褪現金身,近來皇宮上空紫雲翻騰,天氣也是少有的晴好,莫不是異世真鳳藏身宮中?”
冷昕笑道:“她不在宮中,而是在柳樹鎮的無名園內,那處園子後頭離皇宮北邊頗近,許是貴氣沖天,讓人誤以為是皇宮。”
神運算元長舒一口氣,“如此甚好!到了正午時辰,公子記得提醒貧道。”他再闔雙眸,抱著佛塵,嘴裡又一陣唸唸有詞,卻是誰也聽不懂的絮叨。
慕容恆只覺一陣膽顫心驚,冷家盡信了神運算元的話,認為溫彩是異世真鳳,這才要取血做法事,目的就是要掩蓋住溫彩的鳳凰真身。
溫彩去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能讓冷家找尋不到的只能是冷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