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吃吃笑了起來,“京城權貴有榜下選婿的習俗,好幾家都相中這梁會元,偏生這兩日梁會元沒出現,不知道有多少家大人、小姐要黯然神傷了。”
五郡主望著溫彩,目光相遇,溫彩知五郡主心繫梁秋陽,卻不知梁秋陽對五郡主是何想法。
外頭一聲高呼:“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到!太子殿下駕到!”
眾人起身跪拜。
皇帝攜著皇后進了養心殿,“今兒是家宴,都坐下,今日只敘天倫之樂,不論政事。”
又一聲高呼:“惠妃娘娘駕到!順郡王到!慶陽公主到!”
周惠妃進入大殿,行罷了禮,在秦榮妃身邊落座。
順郡王則在一個空置的座位坐下,這次他亦帶了王妃、側妃同來。
皇后拊掌而拍,十二名歌伎翩翩而至,聲樂之中,一派盛世繁華卻又不失典雅靜好。
太子慕容恪的身份坐了兩人,一人是新晉封的太子妃賀蘭雪,另一人是周良娣,並未見謝良娣的身影,不知是她不願來,又或是身子不適。
鎏金璀璨,高足金盃盛滿香沉美酒,金酒碟碗上貢玉餚珍饈。敬酒之音不絕於耳,慕容恆持禮而飲俊雅面容尤顯光熠明華,溫潤的雙眸浮光微笑,卻彷彿眼下的盛世之景不在他的眼底,美豔的舞伎更不在他的眼裡,唯有看著溫彩時,眼底掠過一絲深情。
幾支歌舞畢,酒筵上靜寂了下來,大皇子笑道:“本王聽聞,去歲四弟、四弟妹江南一行,收穫頗豐,這才有了四弟妹出嫁時的八百抬豐厚嫁妝羨煞旁人。”
這是說那些錢財都是他們賄賂而來?
慕容恆神色淡淡,“江南一行確實收穫頗豐,但這也是朝廷的收穫,更是父皇的英明果斷。”
大皇子想著這些日子連連受挫,現在他又是大皇子、順郡王,無論他做錯什麼,皇帝都保住了他,可見他這個大皇子還是受皇帝喜愛的。他不能總輸,總得要扳回幾局:“四弟,當真是朝廷的收穫麼?據我所知,你們江南一行可受賄賂三千萬兩白銀。”
皇帝端坐上側,這是什麼?
他想享天倫之樂,偏有人來攪局。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這慕容懀�竊謐哉頤蝗ぁ�
慕容恪抱拳道:“大皇兄,四弟說得沒錯,這筆銀錢,四弟透過通政司早已上交朝廷,並沒佔有。”
第259章請封
大皇子冷哼一聲,這種鬼話,他才不會信。如果他信了,就是真正的傻瓜。“四弟,你確實全交了麼?如果全交了,這八百抬的嫁妝又從何而來?”
七公主最看不得大皇子這不陰不陽的語調,好似非要治大皇子一個受賄之罪不可。
慕容恆在江南確實得了一些東西,可那也孝敬了皇后、七公主等人的,就連瑞王也都得了一份。
慕容恆道:“昔日,我與王妃能折騰著縫衣機,賣與田耀祖二百餘萬兩銀子,用這二百餘萬兩銀子置八百抬嫁妝,大皇兄,這不算過吧?”
六皇子、八皇子輕呼一聲。
縫衣機竟然是慕容恆與溫彩折騰出來的,他們能弄出這些東西,說不準還有旁的本事。
這件事,大皇子也是知道的,頓時啞然。
二百萬兩銀子,別說八百抬嫁妝,若照山野人家的嫁妝採備規模,便是十萬抬也置得出來。
七公主笑著道:“
四皇嫂,你見識不凡,且與我們講講江南的趣事。”
溫彩知道這是七公主替他們解危,略想片刻,道:“在江南時,確實遇到一件令我至今難忘的事。”她頓了一下,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便繪聲繪色地講敘了凌波縣縣丞一家的故事。
八皇子妃道:“這件事,我也聽人說過。後來呢……”
溫彩吸了一口氣,道:“就在去歲十一月,我接到訊息,韓餘氏在韓家沉冤昭雪之後,吞金自盡。”
眾人一陣唏噓。
溫彩又道:“那時,我在江南,已瞧出韓餘氏的心思,曾想勸阻於她。可是她死志已生,又恐自己失節之事,累及一雙兒女名聲,早前韓若冰、韓再冰姐弟都以為韓餘氏已消死意,不曾想抵達徐州時,韓餘氏到底還是去了。”
周惠妃一陣沉默,這個故事充分了傳奇與悲傷,一個弱質女子憑著一己之力保全了一雙兒女,更兌踐著對婆母的承諾。
沉冤昭雪,不是大團圓的結局,而韓餘氏的離世。
溫彩眼圈微紅:“這事雖已過許久,每次我想到之時,都難忍心痛。父皇、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