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中,和新奶奶孃家的兄長也是對頭。”
令聞者浮想聯翩,不由得會猜想這其間的深意:冷昭不喜歡溫彩,許是因為她是溫玉堂的胞妹。
“我還聽說,大爺原是有意中人的呢……”
婆子甲的話還沒說話,就被婆子乙扯了一下,立時打住。
婆子乙笑盈盈地問:“杜七嬸,來取晨食了?”
兩個婆子將兩缽粥點移放到木製托盤內,取了灶上的饅頭、包子,用小碟取了幾樣小菜又擺放到另一隻托盤。
杜七嬸心下一沉,早前溫家小姐誰不羨慕這等好事,可現在瞧來,可真是個難題。冷昭心有所屬,喜歡著的還是個下堂婦,可見他的感情有多深。
自家小姐嫁過來,處境尷尬,就算老夫人、大太太喜歡、善待又如何,要與她過一生的是丈夫。
丈夫不疼惜,別人再疼又有什麼用?
杜七嬸故作不解地問:“大爺想娶的是什麼人?”
婆子甲一陣慌張,忙賠著笑臉道:“你是聽錯了吧?我們可什麼也沒說。”
對於冷府來說,任何人都可以知道,獨不能讓新過門的奶奶知曉,而這
杜七嬸原就是新奶奶的陪房,又是新奶奶的乳孃,杜七嬸倘若知道,新奶奶也就知道了。
他們卻不知道,在這短短的時日裡,溫彩什麼都清楚了。
有人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就連冷昭,也承認了自己對蕭彩雲的感情。
婆子乙忙忙附和道:“你一定是聽差了,我們正說兒女們的事呢。”扭頭對婆子甲道,“上回,你說要替我兒子保媒說個好丫頭,你可別忘了,我還等著呢。”
兩個婆子看忍冬的目光便有了異樣,大家都說鎮遠候給溫彩新添的兩個陪嫁丫頭模樣生得好,也有誇杜鵑有本事的,會吹笛,還會寫字,這在丫頭裡可不多見。
杜七嬸沒再追問,只作不知,可心裡滿滿都是對未來的擔憂,是她對不住大太太杜氏,對不住老夫人的叮囑,早知會如此麻煩,溫彩昔日還真不如聽了杜鵑的——逃婚出走。
一切都晚了,後悔也沒用。
她能做的,就是想著讓一切變好起來。
杜鵑趕著去明月庵辦差使,在小廚房裡狼吞虎嚥地喝了一碗粥就離開了。
溫彩用罷了晨食,換了身早前七公主賞她的衣袍,胖瘦大小也正合身,茉莉忍不住誇讚了幾句。
*
想到未來面臨的處境,溫彩昨夜輾轉難眠。
一早,她便想到了冷昭與她閃婚定是另有隱情,卻怎麼也沒想到,背裡的實情竟是這樣的。
冷昭與蕭彩雲的戀情,知曉者寥寥無幾,可見冷家在這事上採取了封鎖訊息的態度。
她該怎麼辦?
她想離開冷家,可是她嫁進來了,冷昭休妻也並不是如此容易的事。
如果自己一意孤行,會不會觸怒冷昭與冷家,冷家既然能封鎖冷蕭戀情的事,若是對付起她來,實在易如反掌。
她可以放下聲名,卻不能連累兄嫂。
溫青將來也會有自己的兒女,倘若自己的名聲壞了,將來的侄兒侄女們便難覓好姻緣。
這個惱人的古代,她要考慮和忌諱的東西著實太多了。
溫彩攜了茉莉前往佛堂給老夫人請安。
待她到時,大太太鄭氏已經到了。
溫彩舉止得體地提裙下拜:“溫彩給祖母請安!給婆母請安!”
鄭氏昨兒就在審視溫彩,怎麼看都和初次見時不大一樣,難道真是因為初見時彼此不熟,方才有了陌生感,這才覺得溫彩配不得冷昭,現下看來倒比初次見時順眼多了。
老夫人笑容微微,虛扶一把道:“給新奶奶擺個座,長孫媳婦,來,坐到我身邊。”
護國公府、貴妃給順王挑妻,選的都是抽中“人間富貴花”好籤的女子,而今溫彩也抽中了,可不是上天眷服冷家麼。
老夫人笑看著溫彩,雖然年紀小些,可好好調教一番,他日自能獨擋一面,也能當得這冷家的嫡長孫媳婦。“長孫媳婦,聽人說你是在你祖母跟前長大的?”
溫彩低應聲“回祖母話,正是。”
西山縣汪孺人,這不僅是個節婦,更是個賢婦,她教出的兒孫有文有武,哪個不是出息的。
老夫人那日從宮裡回來,就特意派了家奴去西山縣打聽,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就真知道不少東西,因是得力的家奴,花使了一些銀子,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