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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不停的少年,一定不是他家世子。

“發什麼愣,快倒水。”謝寧琛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杯子,湊到水壺前。

豐榮回過神來,壺嘴對準杯子,稍微傾斜一些,滴答滴答的清水慢慢注入茶杯中。

謝寧琛不耐煩地瞥了一眼磨磨唧唧的豐榮,一把從他手裡搶過了水壺,然後飛快地倒了一杯,忙不迭地遞到韓月影面前,粗聲粗氣地說:“快喝!”

韓月影抓過杯子,仰頭喝了一口,謝寧琛又適時出給杯子裡注滿了水。

連喝了三杯,韓月影終於將堵在嗓子裡的那一團栗子給嚥了下去,她拍著胸口,將水杯遞給旁邊的豐榮,甜甜笑道:“謝謝。”

謝寧琛挑挑眉,側頭瞥了豐榮一眼,橫挑鼻子豎挑眼,哼,這醜丫頭就是眼瞎,明明是他幫了她,她卻去謝別人。

豐榮察覺到自家世子不善的目光,摸了摸鼻子,退了一步,尋了個藉口,小聲說:“那小的就把茶水送回去了。”

謝寧琛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下來,豐榮暗歎自家蒙對了,忙笑眯眯地往後退去,剛走幾步,忽地又被謝寧琛叫住了:“把水壺和杯子留下,免得待會兒又有人蠢得連吃栗子都會噎住。”

“喂,你說誰蠢呢!”韓月影扭頭不悅地瞪著謝寧琛,這傢伙,虧她還覺得他不錯呢,這才過了多久,又開始挑事。

謝寧琛用力揉了一下她的頭頂:“誰問說誰。”

然後頂著韓月影憤怒的目光坐回了對面,若無其事地問:“還吃嗎?”

“不吃了。”韓月影心塞地丟下手裡的栗子,拿起手帕擦了擦手,“再不回去,青雲哥哥都要尋來了。”

謝寧琛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好像還真是這樣,他跟著站了起來,偏頭背靠在大樹上,低頭瞟了韓月影一眼,突兀地冒了一句出來:“褚二不是什麼好人,你離他遠點。”

韓月影仰起小臉,困惑地看著他:“你說的褚二可是指二皇子?為什麼?”

為什麼?他能說是自己救了她,而褚二這傢伙為了博取賀家的支援,冒領功勞嗎?

這種話他可說不出口,謝寧琛煩躁地扒了一下頭髮,嘟囔道:“總之你離他遠點就是。他在皇宮中的身份尷尬得很,前有庶出的大皇子,後有當今皇后所生的嫡出三皇子,他一個元后嫡子,在名分上雖佔了優勢,但死人哪比得上活人,枕邊風的威力可不小。你小心他哪一日連累到你。”

更重要的是,三位皇子都已經過了知人事的年紀,還住在宮中,實在不妥,萬一哪天鬧出事來可是天大的醜聞。但皇上一直沒有立儲封王的意思,哪怕有朝臣提起此事,他也裝聾作啞,把這事給模糊了過去。

這可不是個好訊號,儲君一直不立,幾位孃家強勢,又已成年的皇子,心裡不可能沒點想法。雖然世人都說二皇子最的雲淡風輕,視權勢如浮雲,只願與書為伍,但謝寧琛知道這都是假象。若褚孟然真的這麼視名利權勢如浮雲,當初就不會預設了救眼前這笨丫頭的事。他這舉動更多的應該是試探賀家的態度。

因而賀伯伯才會大張旗鼓地帶著賀青雲備上重禮,親自去給二皇子道謝,也藉機表明了賀家不參與諸位皇子的爭端的態度。

韓月影聽得懵懵懂懂的,一臉迷茫。她對朝堂之事不敏感,不過也聽得出來謝寧琛的意思:“你是說褚二……二皇子的處境不大好,擔心他連累到我?”

差不多吧,謝寧琛點了一下頭,一副你總算明白了我的苦心的樣子。

韓月影朝他一福身:“多謝世子提點,不過二皇子幫過我好幾次,我不能做個忘恩負義之人。”

感情他嘴巴都說幹了都是白說的,這小白眼狼,謝寧琛煩躁地揮了揮手:“你趕緊走,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說完,也不管韓月影,轉身就走,眨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韓月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送他,這傢伙,說翻臉就翻臉,比翻書還快,難怪哪怕出身顯赫,長相不凡,但還是不像青雲哥哥和二皇子一樣受姑娘們歡迎。

她垂下眸子,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栗子,小心地包進了手帕裡,目光閃過一抹無奈,不管怎麼說,二皇子到底幫過她,她不能做個忘恩負義的人。若是有一天,二皇子需要她幫忙,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是不會拒絕的,比如他讓她摹的圖,現在她的傷勢已經好了,也該兌現承諾,把這樁事辦好了。

***

等韓月影走回暖房時,謝寧琛已經淨了手,坐在上首與賀青雲相談甚歡,與先前跟她一起偷偷躲在銀杏樹下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