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麼東西遮住了,一道寒光從天而降,這些嘍兵就失去了動靜。
僅僅是兩陣箭雨,正面的嘍兵就完全崩潰了,他們完全不敢去和眼前這些全身都藏在鐵片下的軍隊相抗衡,本來就缺少基本的信仰,僅僅是一股血勇把他們聯絡起來,現在面對著看似不可戰勝的對手,這些失去了忠義信仰的傢伙,哪裡還能團結在一起。
一舉擊潰了天王寨嘍兵後,孟蛇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大踏步的走向附近的北門,就在北門外面,屯住著近千的私兵。當城門被開啟的時候,已經有五百多私兵站在了城外,剛剛城中亂起已經驚醒了城外的私兵,可是,猜來猜去的,所有大戶財主們都猜想是天王寨的嘍兵發動了夜襲,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是一群鋼鐵怪物從城裡衝出來。
孟蛇帶領兵隊在城門下站了一會,稍稍喘息後,有繼續邁動了腳步。
這三百人雖說不多,可是那如山的氣勢直逼的私兵們不住的後退,那些個財主心裡都打著自己的主意:手上的私兵都是自己和完顏安國談判的本錢,如果在這裡損失了一個人,怕是以後都會少了自己一分好處。
可是孟蛇不管這些,雖說對面的私軍人數越來越多,最終竟然是足足過千人,有他這些親軍的四五倍人數,他依然是帶著小小的方陣,邁著整齊而有力的步伐向前緩緩而進。將那些個私兵壓迫著向後退去。
終於,這些私兵被壓到軍營的門前,一個財主再也忍不住了,“衝,不就是三百人麼,我們有幾倍的人都怕了,以後還怎麼去和完顏安國談條件。”
其他的財主一聽也是這麼個理,於是急嚯嚯的命令自己的私兵向前衝去,嗚,將近千五百人的私軍連個陣形都沒有,就這樣好像趕鴨子一樣衝上去。
孟蛇不慌不忙地站住腳步,一面豎起幾近一人高地大盾,一面命令弓弩手放箭,當私兵衝進了三十步以內的時候,弓弩手退入陣中,換上了長槍兵和大盾兵在外圍,頃刻間,在整個方陣外圍豎起了一層盾牌,就像是為小小的方陣穿上一身鎧甲似的。
長槍捅,大斧劈,弓弩吊射,一個人死了立即從陣型裡站出一人替補上,短短半個時辰時間裡,孟蛇也不知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從一開始人影蜂擁而來,到後來漸漸沒了對手,當他劈翻了最後一個私兵時候,從盾牌地縫隙中間看到的是一群逃走的背影,在這樣武裝到了牙齒地正規軍面前,那些私兵連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扔下了二百多具屍體後,私兵們終於崩潰了,再不顧自己東家的吆喝斥罵,轉過身向著夜色中撒丫子跑去。
跑出了將近五六里路,私兵們終於停下腳步聽聽身後的聲音,似乎是沒有那種懾人心魄地沉重腳步聲了,殊不知,從私兵開始潰退後,孟蛇僅僅帶人追擊了兩裡就停下了腳步,原因非常簡單:太累了。
全身的鐵甲就有足足三十斤,加上兵器和皮甲怕又有二十斤上下,這樣的負重再加上走了五六里路,中間廝殺了兩氣,任他是個鐵人也要累垮了。既然這次的大勝已經不可逆轉,孟蛇也懶得帶人在黑夜裡去追殺,那些個比兔子跑的還快的傢伙。汾州城裡,還有一群人等著他們去收拾呢。
當那些個私兵好不容易坐下來喘口氣時候,他們地人數已經降低到了五六百人,
估計都是趁著夜色溜了,反正汾州山多,隨便躲到哪避避風頭,至於那些個大戶麼,他們竟然還顧及軍營裡地糧草,很多人都跑回了城北軍營躲避。
正當那些私兵坐著躺著喘氣的時候,突然在前面大路上現出一層層地黑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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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過面帶微笑的看著張浩,輕輕拿起了那盤子被倒上酒地小菜,隨手扔在地上,“我這個人性子簡單,喜歡直來直去,這樣被毀掉的菜一般喜歡直接扔掉。”
直接扔掉……張浩心頭一動,他將那盤菜比作了河東北路,其實也可以說成是河東的官場,現在洪過說要扔掉,難道說……
一想到那個可能,老人端著酒杯的手立時輕輕哆嗦了下,然後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臉色儘量平緩的像是不大經意的道:“這麼說,韓王已經帶人去了汾州。就是不知道韓王什麼時候回來的太原,怎麼也不告訴小老兒一聲,也好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
洪過笑笑,打心底佩服這位張浩張總管,僅僅從他的一句話裡,就能猜出事情的大概原委,真不愧是在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