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了,再說話就沒了剛才的客氣:“姓張的,別不識好歹,你現在不過是條普通海船,還以為是你以前的馳浪號呢,我打包票,你今天跑不過我的,就算老子在你面前打個轉,一樣能追上你。老子這條海狼上有二百個弟兄,你也是道上前輩了,自己看著辦把。”
張船東為難的回頭看看那些搭船的客人,這些人多數是船上貨物的主人,看看那些人臉色難看的樣子,張船東攤開手無奈的道:“諸位,這個瀋海狼雖然豪橫,也還是一個唾沫一個坑的人物,他說了要一成,就不會多拿,不如我們買個平安?”
那些個商人一個個臉色煞白,可還是有那要錢不要命的:一個高瘦的商人戰戰兢兢的道:“那個,那個,誰能保證,他們拿了錢就走?”這句話立時贏得所有人的贊同
,萬一花了錢打發不掉這些海盜,豈不是白花錢了。
張船東臉色陰鬱的道:“放心吧,瀋海狼雖然兇悍,剛才我也說了,他的話還是管用的,一個唾沫一個……”
“呸,你這是黑船,你們兩個合夥的,分明就是想把我們一起送過去,然後分了我們的貨物,我走了眼,看了你這麼個白眼狼。”一個小個子商人突然打斷了張船東的話,跳著腳的罵起來。
這話說出來,就好像平靜的湖水中扔入大石頭,激起了滔天大浪,商人們一個個露出恍然的表情,更有個年輕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哭著喊著:“不活啦,我只是個管事啊,好幾萬貫的貨,丟一點都要了我的命啊,你們殺了我吧,不然別想拿走一文錢的貨啊……”
這種情形下,也有人索性豁了出去,指著張船東罵道:“你這個海匪的細作,老子認得你了,等回去了岸上,老子就去報官,你等著吃官司掉腦袋吧。”
聽到這裡,洪過的人皺眉了,剛才那些人撒潑罵人他們都沒插手,畢竟這次他們帶上了價值幾萬貫的財貨,雖然都是換成了金銀錠子,可那金燦燦明晃晃的豈不是更讓人看著心動,要是真的有海盜上來取走一成,指不定那些海匪會不會動了歹意,連剩下全拿走。所以,按照洪過的打算,看看這件事有沒有轉機才好。
誰也沒想到,哪個白痴竟喊出了要去報官,自古這種私了的事情哪裡能見官的,就算真的掏了一成財貨買了這路錢,日後見官,豈不是大家人人都成了通匪?而且,很明顯的,這個張船東以前也不是幹正經買賣的,怕是與瀋海狼還是舊識,如果見官扯出這些陳年往事,張船東怕是用一個家破人亡都不能形容的。再者說了,剛才瀋海狼要一成過路費,只是站在私了的角度,既然要見官,這個大海盜豈能善了?
翟雲低聲罵:“這傢伙有沒腦子,這不是把大家往死路上趕麼?”
洪過兩眼微微眯起,輕道:“準備傢伙,一會聽我命令,三弩一隊,一隊射擊,一隊待命,一隊上弦,輪番發射,不要給我停下,其他人能用弓箭的也別閒著,還有,翟瑩,去給我準備火盆和油布。”
果,那邊已經變成了並行的瀋海狼發怒了,“張老三,你他孃的太沒擔待了,竟敢去見官?對不住了,你這船,今天老子要定了,弟兄們,準備傢伙,跳幫了。”
“射!”
洪過高呼一聲,自己當先踏:一步,對著那邊的瀋海狼就是一記弩箭。神臂弓乃是軍用利器,弓力之強可以將木羽箭射出兩三百步。這時兩船間距不足百步,正是神臂弓最強力的距離,那離弦的箭矢帶著一點寒星,有如閃電般竄向了正在嗷嗷亂叫的瀋海狼。
“大,不好——”
早有海匪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見到洪過放箭,立時撲上來將瀋海狼按倒,隨即,寒星一閃而逝,沒入了瀋海狼身後的一個海匪胸口。
一聲慘叫過後,瀋海狼轉身看看自家兄弟,臉上立即帶上了兇戾之色:“姓張的,原來你早就算計老子呢,老子今天廢了你。”
見到已經翻臉,張船東,也顯出了他一貫的彪悍的本色,肩膀一甩,上衣盤在腰間,露出了古銅色的胸口,揮起一把不長的短刀,對著瀋海狼大撥出來:“姓沈的,當初老子的馳浪就是載到你手裡,今天老子要和你算算賬了。弟兄們,和瀋海狼拼了!”
“拼啦——”
孫管事第一個舉刀響應,那些個海船上的水手們紛紛抄起了傢伙,嗷嗷叫著,看氣勢倒也不必瀋海狼那邊差了太多。
洪過和他的部署可管不到這些,按照洪過的命令,這些能站立起來的漢子分成了三隊,一隊接一隊的向著對面發射弩箭。
嗖嗖嗖
木羽箭幾乎沒有間隙的發射過去,